“宴遲痛苦,為我死去的兒子報仇。”宴衡說得毫不猶豫。
何富海有些無法理解宴衡的偏心,宴司州是他的兒子,宴遲同樣也是。
同樣是兒子,他卻能偏心至此。
“說到底宴遲也是你的兒子。”
宴衡眉眼冷了幾分,咬牙反駁何富海這句話,“在他害死司州,讓我宴家破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了。”
何富海對他們的事情不感興趣,沒有再多說什么。
經過宴衡在記者面前的一番話,所有人都堅信蔣黎就是那個第三者,而在何蘇念的死這件事情當中,蔣黎也絕不會清白。
宴遲看完宴衡的采訪,把手機丟到一旁。
宴衡這一舉動在他意料之中。
他一點都不意外。
宴遲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上樓,他們剛回到公寓,蔣黎說累了想休息,就回了房間。
他感覺蔣黎的狀態不太對,有些擔心她。
宴遲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喊了蔣黎兩聲,蔣黎都沒有回應。
宴遲怕她出什么事,著急地推開門進去,房間里沒有人。
宴遲眉心一緊,“蔣黎?”
他快速過去推開浴室的門,“蔣......”他聲音一頓。
入目,一片雪白的后背。
蔣黎察覺到突然有人進來,驚慌失措地立刻抓來旁邊的衣服抱在胸口,“你?”
宴遲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感覺渾身一陣燥熱,他下意識側過身去,拉上門出去。
他喉結滾了滾,站在浴室門口冷靜了好一會,才忍不住眉心蹙起。
不對,孩子都生了,他有什么不能看的?
宴遲有些無奈,他失蹤加失憶,到現在和蔣黎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擁抱,兩個人生疏久了,是連看到對方身體都會下意識躲開的程度。
宴遲沒有再進去,坐在外面等著蔣黎。
蔣黎在里面磨蹭了好一會,才拉開門走了出來。
宴遲抬頭看著蔣黎,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蔣黎撐著墻壁往外走了兩步,她眼前一陣黑暗,猝不及防的,人沒有任何預兆地倒了下去。
宴遲眉心一緊,站起身,沖上前一把撈住她的身體。
蔣黎閉著眼睛,身體癱軟,一動不動地倒在他懷里。
“蔣黎!蔣黎?”宴遲心中狠狠一顫,他沒有想到剛剛還好好的蔣黎會突然暈厥,宴遲抱起她輕飄飄的身體,看著她的小臉,甚至覺得她的呼氣多,進氣少。
他第一次感覺到懷里的人如此脆弱,他心跳瘋狂加速,不敢有絲毫耽擱,抱著人立刻出門。
蔣黎生下孩子受了不少苦,之后更是沒有好好休養過一天,她的身體非常虛弱,她這每一天,都可以說是在硬撐。
宴遲踩著油門,視線忍不住看向旁邊副駕駛上的人,他心里不斷地念著她的名字。
蔣黎!
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