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遲,我不想我的孩子每天都生活在危險當中,我也不想每天都生活在戰戰兢兢當中。”
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蔣黎真怕只要有宴衡在,他們哪怕有一天疏忽了,孩子就會被他帶走傷害。
他現在沒有能力動宴遲和她,他的目標只能是最弱小的孩子。
他也很清楚宴遲現在的軟肋,宴遲現在最大的軟肋不就是孩子嘛。
宴遲過去抱住蔣黎,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好,我想辦法,讓他沒有機會再待在我們身邊。”
蔣黎抬起頭,“什么辦法?”
宴遲一下下摸著她的腦袋,眼神狠厲了幾分。
蔣黎靠在宴遲的懷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其實何家的目標是我,宴衡也想要拿我和孩子威脅你,是不是只要沒了我,他們就會放過你和孩子。”
宴遲松開她,低頭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眼眶里落下來的淚,他伸手替她擦去眼淚,道:“別說這些傻話,他們不會因為沒有了你就放過我們,我和孩子也不能沒有你。”
蔣黎抿緊唇,輕輕地苦笑了一聲。
其實她心里明白,何家就是想讓她給何蘇念償命,而宴衡,就是想利用她和孩子讓宴遲痛苦。
現在因為網上的事情,他們活得跟過街老鼠一樣。
因為宴衡的威脅,他們膽戰心驚。
蔣黎真的過夠這種日子,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吃完晚餐,宴遲有事情出去,孩子那邊他總是不放心,總是要過去看著。
而蔣黎一個人待在病房里,定的是vip病房,這里安靜,也沒有其他人能來打擾蔣黎。
蔣黎是騙宴遲說自己睡下了,才讓宴遲放心離開的。
可實際上,蔣黎怎么睡得著。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有護士進來給她換吊瓶。
蔣黎安安靜靜靠在病床上,任由護士將空了的吊瓶換走,又重新換上滿的吊瓶,病房里只有護士換吊瓶時,撞到旁邊的桿子發出的叮叮當當聲。
而就在護士換完吊瓶時,蔣黎的旁邊遞來了一張紙條,護士道:“蔣小姐,這是一位先生讓我一定要交給你的。”
蔣黎看著遞過來的那張紙,遲疑了一下,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問護士道:“是誰給我的?”
“不認識,看著是個老先生,他只讓我把這張紙條轉交給你,旁的什么都沒說。”
蔣黎聽到“老先生”這三個字,腦海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
蔣黎從護士的手里接過紙條,說了句謝謝。
護士點了下頭就出去了。
蔣黎打開紙條,紙條里只寫著一句話:我可以放過你們,來見我。
蔣黎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
蔣黎無比確定這張紙條是誰給她的。
除了宴衡還能是誰。
她也不奇怪宴衡知道她在哪,現在她跟名人一樣,來醫院被路人看到,都會被人拍下發在網上。
蔣黎早就刷到他們拍到她在醫院的照片,然后病死。
既然她能輕松刷到,宴衡自然也能,知道她在哪家醫院也一點不奇怪了。
蔣黎拿著這張紙條,垂著眼瞼,靜默良久,伸手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蔣黎沉默著等對方先說話。
宴衡幽幽道:“我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的。”
“你到底怎樣才能不糾纏我們。”
宴衡哼笑了一聲,給了蔣黎一個地址,對蔣黎道:“明天來這里找我,不要告訴宴遲。”
蔣黎捏著手機,聽著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仿佛擊打在蔣黎的心口上。
蔣黎咬緊牙,她知道他們跟宴衡之間必須要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