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涼和司爍都目光灼灼地看向擂臺。
獸皮包里的擂臺都是清西部落的獸人們不嫌麻煩地搬運來的,上面繪制著陣法,只要塞上晶石就能啟動防護罩。
有防護罩在,擂臺上不管打斗的動靜多大,臺下觀眾們絲毫不受影響,還能清晰地觀看比賽。
這會兒須赤所在的臺子上已經開始匯集靈氣,而須赤也顯現出身影來。
跟他剛上臺時霽月清風、與光同塵的俊雅天成不同,如今的他像是從煉獄中爬出來索命的厲鬼,全身都浸透了血,看的司爍直接淚奔了。
她緊抿著唇瓣,很想跑過去將人扯下來,但是須赤已經朝前邁了一大步,馬上就觸及終點了。
大象獸人氣得直揚鼻子,眼睛發狠,威壓毫無保留地施展,只當自己沒有感受到空氣中靈氣的變化,同時他還很快地沖著人使勁揮鼻子,想趁機將須赤給拍下擂臺。
須赤扯扯唇角,身子竟然又從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他握著匕首已經抵在了大象獸人的鼻根,淡淡地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擂臺規定挑戰者只要處于晉級的關鍵時刻,擂臺賽會暫停的。
你打斗上頭沒有注意沒關系,但是現在算不算我贏了?
你認不認輸?”
大象獸人感覺那刀刃極為鋒利,緊貼著他鼻子,如今已經劃出淺淺的痕跡。
此時此刻他低垂著眸子,看到須赤棕色眸子里涼薄的笑,那是一種不將生命放入眼、對他猶如螻蟻般的不在意。
他完全不懷疑,但凡他搖頭拒絕認輸,那么他的象鼻就要被割斷!
大象獸人不過是思量了幾息時間,刀刃又送入了些,尖銳的刺痛讓一直囂張不將挑戰者放入眼的他,趕忙喊道:“我認輸……”
說完他滿臉灰白。
象鼻對他們大象獸人來說,就像是飛行獸的翅膀般,一旦被割斷,戰斗力何止喪失一半,簡直余下獸生無望了。
“我不是輸給你了,只是沒有你對自己這么狠,”下臺之前,大象獸人不服氣地說。
須赤笑笑:“錯,是你不該惦記我家的小雌性。
這次是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我知道你仍舊沒有放棄骯臟的念頭,那我要用你的象鼻給小雌性烤肉,象牙做成梳子。”
大象獸人身子哆嗦下,“瘋子!放心吧,中大陸漂亮的雌性多著呢,我犯不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等大象獸人離開,須赤才強忍著沒有癱軟昏倒,深深看向司爍的方向,盤腿坐下開始汲取空氣中的靈氣沖擊十級!
九級升十級算是跨色階了,兇險性很大,其過程也極其痛苦,有半數的獸人會晉級失敗,終身止步于此,更甚至有一成的獸人會身隕。
須赤是角鹿,生來天賦就已經是眾人望其項背的存在,要不是他小時候沒有阿父阿母護著,生存艱難身上暗傷諸多,不然他也不僅僅是如今的戰力值了。
濃郁的靈氣從獸皮包各處蜂擁過來,打著旋地呼嘯著,更是在須赤頭頂形成一個靈氣旋,倒灌似的往他身體里鉆著,也不管他能不能吸收得了。
這么大的晉級陣仗讓中大陸的獸人們都暗暗咂舌,更是有懂得秘術的人忍不住窺探他的獸形,見只是普通的鹿形,便也理解了。
鹿是有鹿角,但是在真正跟獸人打斗的時候,獸形反而沒什么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