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珠不高興地噘著嘴,用力揉著帕子,“爹,外人瞧不起我就算了,怎么連你都看輕我?就算我不能嫁給皇孫貴胄也不至于可憐到要委身于一個泥腿子吧!
姚家那樣的人家我尚且不放在眼里,更別說一無是處的草莽漢子!”
原本她是心悅皇子的,做夢都想嫁給皇子,即便不能為正妻都沒關系,可惜進宮的時候遭了暗算,被姚家登徒子賴上,不得不委屈求全。
這門親事好似所有人都滿意,可她不愿意,于是她偷偷給未婚夫下毒,成親那日新郎官還沒入洞房就毒發身亡。
她以為這樣就有機會再嫁給皇子,結果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姚家那個廢物一死,她也背上了克夫的名聲,不僅嫁不出去,還被姚家扣下來當寡婦。
岑明珠不能忍,鬧了半年才讓娘家幫她脫離姚家。
來邊境并不是她意思,她是被岑英范爹哄騙過來的。
岑英范又急又氣,還有些無力,說話聲音都拔高了不少,“那你還能怎么辦?繼續留在皇都成為所有人的指指點點的對象?我把你弄出姚家已經不容易,你不想著找個好夫婿嫁了還想干什么?
難道還指望皇都那些高門大戶貴公子娶你嗎?”
一個新婚守寡,克夫名聲在外的女子,便是公主都沒人敢娶,更別說岑明珠只是個五品將軍的女兒。
岑明珠氣得哇哇大哭。
岑英范也是心疼得要命,“這樣,要是沈逸你看不上的話軍營里還有一些出生不錯的青年才俊,晚些時候我讓他們過來說話,你隔著屏風偷偷觀察,選個看得上眼,我也好仔細查查對方的底細。”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
這次岑明珠沒再堅持,只是興致缺缺。
岑英范看她不吭聲,立馬讓手底下的人把自己圈出來的兵將找來。
很快,營帳內聚集了一眾士兵,那股酸爽的味道差點沒讓屏風后面的岑明珠惡心反胃吐出來。
她滿心煩躁憋氣,正好聽到岑英范不悅地質問聲。
“沈逸呢?他怎么沒來?”
朱一暄趕忙上前,恭敬地抱拳作揖,“回將軍,沈逸跟潘副將去邊塞巡防了,今早出發,已經走了半日。”
“潘萬里在搞什么?為什么讓沈逸去巡防?”岑英范惱怒至極,眉頭揪成一團。
朱一暄善解人意地寬慰道:“這次龍夏國撤退五里,邊塞巡防范圍擴大,潘副將估計是不敢托大,這才把沈逸也叫走了,畢竟沈逸反應機敏,關鍵時刻派得上大用場。”
朱一暄毫不吝惜對沈逸的贊美,倒是讓岑英范多看了他幾眼,“朱百長這么說也不無道理,算了,不提他們了,今日本將軍找你們過來是為了分發物資一事。
年關將至,今年我軍逼退敵軍,是個大喜事,朝廷給的糧草充足,正好讓將士們痛痛快快吃一頓肉,一會兒你們把各自營帳人數報過來,特殊情況也說一下,我讓手底下的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