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發的緞帶不知何時被人扯斷，黑發凌亂的散落肩頭，兩手腕上裸露的皮膚橫著深入骨的傷痕，袖口上沾滿了血。
莫星看著余清歌這副狼狽的模樣，睫毛低垂。
“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前幾天他們都在重點追查越滄溟，關押你的人只是一些弟子，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想逃早就逃了。”
“你留下來，只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是越滄溟設計殺的葉傾渺，而你們又為一體，你認為是你沒有約束好他吧。”
聽到莫星這樣說，余清歌嘴角揚起一抹贊賞的笑容。
“你猜的沒錯，對于越滄溟，我目前確實對他沒有特別深的感情。”
“可天道既然把我們安排在一起，我們就是一體的。”
“雖然天道沒有明著說，但我猜要是越滄溟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算你不對我動手，天道也不會讓我獨活吧。”
剛開始余清歌不走，只不過是想放開手賭一把。
就算這件事是越滄溟設計的，可動手的不他，又有魔族護著，至少性命無憂。
再加上由她擔保，替越滄溟受點罰，最差也不過是廢掉全身修為，這樣兩個人就都能活下來。
只要還活著，他們兩個就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然而就在剛剛，她能感知到越滄溟身死，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掙扎也沒什么用了。
莫星眨了眨眼，真不愧是女主之一，把天道的打算猜的明明白白。
“是我輸了。”余清歌笑道：“曾經我一直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為尊，只有那些天賦極高的天之驕子，才配成為我的對手。”
停頓會兒后，余清歌輕呵一聲：“看來……是我錯了。”
抬頭看著莫星，睫毛微微顫抖，原本無神的目光中泛起星星點點。
“沒有用平等的目光去正視自己的敵人，這不是一個強者該有的姿態。”
聲音清脆，莫星甚至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絲絲笑意。
“莫星，輸給你這樣的對手，我不冤。”
右手抬高，落在莫星的手腕處，抓緊。
帶著她手中的予星劍，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鮮血從嘴角涌出，鮮紅的液體順著下巴落在了純白的弟子服上，在視覺上極具沖擊力。
余清歌挑眉：“不過，既然你算計了我們，那我的這份大禮……也請你接好。”
莫星皺眉，剛想開口，身邊就傳來樓銜月的聲音。
“星星。”
側頭望過去，樓銜月扶著任軒正朝這邊趕過來，面色難看。
任軒的身上全是血，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看起來傷的十分嚴重。
莫星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將視線落在樓銜月身上：“發生什么事了？”
樓銜月咬了咬牙：“那個叫阮流箏和蘇硯塵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晉階，修為大增，將任軒打傷后逃走了。”
聞言，莫星想起剛剛那一番話，猛地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緊閉雙眼、且早就沒了氣息的余清歌。
面色凝重，有些意外地瞇起眼：“我原以為這一次能直接將所有事都處理干凈，沒想到最后關頭，居然還被你擺了一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