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沉吟了下,道:“我們占卜出來的結果,應該是能尋找到血屠魔僧的線索,一個歪嘴尖牙的人,找到了這個人,也就找到了血屠魔僧。”
李典想想也是。
賀一鳴卻啞然失笑,道:“要找到一個人,就必須先找到另一個人,這條線索可能沒有多少價值。”
李典笑了笑,道:“我讓人多留心,或許能找到這個歪嘴尖牙。”
賀一鳴不置可否,話題一轉,問道:“曲隴要找的那個女孩,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嗎?”
李典道:“倒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的人打聽到不少奇聞異事,正在逐一核實當中,這個過程比較花時間,預計還要一個月才能完成。”
賀一鳴點了點頭,道:“盡快吧。”
頓了頓,他剛要說些什么,忽然間,一道靈光在他的腦海里閃過。
賀一鳴想起了一件事,不,是一個疏忽,一個能夠讓他暴露的疏忽。
餓死鬼小白第一次露面,在三個地點犯下三起命案,殺死了風有樓的三個殺手,以及血洗了銜泥小筑。
這些命案全部算到了血屠魔僧頭上。
問題是,只要有人細心調查,就會發現血屠魔僧第一個下手的目標是銜泥小筑,是田家大少爺田秀,自然就會問為什么?
杜文進得知那晚三起命案的聯系,立刻就鎖定了幕后元兇是賀一鳴,其他人自然也能得到這樣的結論。
也就是說,血屠魔僧找出幕后之人的關鍵鑰匙,在風雨樓手里。
“只要風雨樓告訴血屠魔僧,那晚死的其中三人是他們的人,是田家請去暗殺賀一鳴的殺手,血屠魔僧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我。”
“這個疏忽其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誰也無法保證,風雨樓的人不會摻和進來。”
“還有一點,田家破產之后,賤賣所有家產,買主就是我,盡管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是,總有一些有心人能查得出來。”
賀一鳴深吸口氣,看著李典不緊不慢地問道:“那個殺手組織風雨樓,你能聯系上嗎?”
李典挑了下眉頭,詫異道:“公子,你想殺誰?”
賀一鳴沒有說話,只平靜地看著李典。
“莫非公子是想……”
李典心里咯噔一下,臉頰緊繃起來,思量了一會兒,道:“聯絡風有樓的方法,我早有耳聞,就是到城中那個土地廟,將十個金幣放在土地爺的手掌上,再寫下想殺之人的名字。如果風雨樓愿意接下這個單子,對方就會現身,與買家當面談價錢。”
“哼,一群藏頭露尾的鼠輩。”
賀一鳴心頭了然,同時一個計劃在他的心頭醞釀而出,淡淡地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要和風雨樓做一筆買賣。”
賀一鳴提筆寫下一行字,交給李典。
李典看了兩眼,身軀一震,振奮道:“我這就去為公子牽線搭橋。”
賀一鳴緩了口氣。
“疏忽,有時候不見得全是壞事,就看你如何巧用疏忽了。”
李典離開后,賀一鳴當即從床底下拿出那個金屬首飾盒,打開來。
一個胭脂盒映入眼底。
重見此物,賀一鳴心情有幾分復雜,自語道:“如果這個胭脂盒也是玄寶,那我可就賺到了。”
隨即,他放松全身,表情越發沉靜,然而注意力卻漸漸集中于一點,專心致志,視線凝注在胭脂盒上,任由心神沉浸下去。
驟然間,賀一鳴的心神似乎被某種力量拉扯了下,闖入一片漆黑無際的世界當中,眼前全是濃重的黑色,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他感覺到一種無比恐怖的氣息。
就在他試圖更加細致的感知這股氣息的時候,蓬的一聲響,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打在額頭之上,賀一鳴腦袋一轟,心神退回到了身體里。
賀一鳴喘了口氣,深深看了看手里的胭脂盒,臉上漸漸浮現興奮又遺憾的表情。
讓他興奮的是,這個胭脂盒果然是玄寶,內有乾坤,蘊藏著遠比亂神眼珠更加恐怖的能量。
只不過,讓他微微遺憾的是,他的精神力不夠強大,無法窺見胭脂盒的奧秘和玄妙,以致于沒有讀取到其中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