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時分,位于城東的悅來客棧。
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進入客棧。
這個人身形佝僂,留著八字須,歪嘴巴,一個尖牙呲出在嘴歪。
他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吱呀開了。
門內站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婦人,半老徐娘,一米六的身高,普普通通,存在感很低,沒有說話,只看了眼猥瑣男子,便讓開了門。
猥瑣男子面帶一絲敬畏之色,連忙邁步進入門內。
黝黑婦人眼神謹慎地看了幾眼門外,這才關上門,開口說話,卻是男人的聲音。
“孟奇,你來的好快。”
猥瑣男子低頭哈腰,恭聲道:“血屠大人召喚小的,哪敢耽擱,自然是星夜兼程趕來。”
孟奇打量一眼黝黑婦人,驚嘆不已,道:“血屠大人的‘縮骨功’當真是出神入化,易容之后,就是我這個與你相處過十多年的玩伴,都完全認不出來了。”
這個黝黑婦人竟然就是血屠魔僧,他嘿然冷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是如何一路南下,避開禪心寺那群禿驢的耳目的?”
血屠魔僧擺了下手,道:“廢話不多說了,禪心寺召集了那些幫派討伐我?”
孟奇神色一肅,認真地道:“與禪心寺有交情的江湖門派,基本都派人過來助陣了。近幾日這些人就會陸續趕到錦繡城,包括飛鷹堡‘鷹爪王’秦鵬,大旗門的門主霍愷,黃龍幫的‘蛟龍劍’梅驚鴻,清風觀的黃眉道長,王家鬼神槍傳人王一鶴,等等,全是一流高手,再加上禪心寺的了緣和了塵,人多勢眾啊。”
血屠魔僧眼神森寒,冷笑道:“人再多又怎么樣,我會把他們各個擊破,來多少殺多少。”
孟奇停頓了下,繼續說道:“這些人全部落腳于賀家,找到他們非常容易。”
血屠魔僧嘴角咧開,自語般地道:“賀家么,哼,赫連武爽約,林元常和賀家人僥幸不死就張狂起來了,他們這是找死!”
血屠魔僧沉默了下,道:“接下來,你要查出究竟是誰,竟敢假冒我的名義作案。”
孟奇聞言,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道:“這件事恐怕很難,幕后之人手腳非常干凈,幾乎沒有一絲破綻。比如,指認兇手是血屠大人的唯一證人杜文進,已經失蹤了,線索就此斷了。”
血屠魔僧冷冷看過來。
孟奇連忙挺起胸膛,笑道:“不過,血屠大人請放心,小的在江湖上號稱‘百曉生,萬事通’,絕不是浪得虛名。杜文進還有個妹妹趙玉冰,我從她身上應該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血屠魔僧哼道:“那你還不快去。”
“是是,小的這就去。”孟奇灰溜溜離開了悅來客棧。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賀府越來越熱鬧,各路江湖豪杰陸續來到賀家,全部住進了西苑里。
賀家自然盡心盡力熱情招待。
不過,盡管人手是一天天多了起來,但調查進展非常遲緩,幾乎毫無線索,甚至有人漸漸懷疑血屠魔僧是不是根本就沒來到錦繡城。
或者,血屠魔僧收到了消息,被他們驚跑了。
這還沒完。
這些江湖武夫品行不一,有幾個大老粗來到賀府之后,完全不知道收斂,調戲侍女,醉酒鬧事,令人十分頭疼。
就在這天,蘭蘭帶著一個侍女過來哭訴,這個侍女叫銀鴿,才十四歲,含苞待放。
蘭蘭怒道:“公子,大旗門那個弟子張晟,又對銀鴿動手動腳的,耍流氓,太氣人了。”
賀一鳴淡淡地道:“把李管家叫過來。”
很快,李典來了。
賀一鳴平靜地道:“那些江湖人士不守規矩,須得給點教訓了。從現在起,不再給西苑那些客人送飯,餓一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