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鄔走到他身邊,在瑞爾手上戴上一只手表。
“這是通訊器,出去可以,別摘下來。”
“先生,您都已經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了,沒必要這么謹慎吧?”
“怕你丟了”穆鄔把他的手翻過來“藥效不錯,這么快就好了,連個印子都沒有。”
他立馬抽回來“你主盤出問題了?線路紊亂還是能量供應不足?”
穆鄔并不惱反而靠近幾步“我說過的吧,你對試圖對你好的人無法抵抗,只能用這張嘴驅趕。
但是一旦那個人表現出受傷,你又忍不住順從,我說得對嗎?”
他一怔,后退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戲謔而冷漠的說道。
“你學得也不賴嘛,或許你沒那么會以身布局,但是你分析人還是很準確的。
但是你怎么就肯定,我表現出來的,不是我演出來的?”
穆鄔很嚴肅“我肯定,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有他的一部分記憶。
我們都渴望感情,渴望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成為我們的約束。
而不是讓我們如野草一般肆意生長,讓我們如水中浮萍般漂流。
他的童年是我們可望而不可得的,在這里,我們不可能遇見一個像他們一樣,愿意為我們付出一切的人。”
瑞爾原本低下的頭,瞬間抬起,目光灼灼,帶著自得的笑意,就這么看著他。
穆鄔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他好像,已經找到了,而我
現在換他低頭了“你真的,很會控制別人的情緒。”
只是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啞口無言。
“想要騙過其他人,首先你要騙的該是你自己。”
瑞爾比他低一些,即使他低著頭也能把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溫和的少年,帶著些許艷麗的眼眸望向那天水一線,藍色的瞳孔不知是倒影還是他本身的顏色,眼尾的淚痣微動,笑意繾綣。
“這世界上最難騙的就是自己,因為你知道你的所有目的。
你曾問過我,我分得清演戲還是現實嗎?我現在告訴你答案。”
他回首抬眸,那雙眼睛對上穆鄔的視線,眼底的情感似乎要將他淹沒。
“為什么要分清?當你在懷疑的時候,它就已經是真的了。如果你毫不懷疑自己演出來的戲碼,那才是演戲。
而當你懷疑了,就說明你已經摻雜了真感情在里面,既然已經摻進去了,那我說它是真的有問題嗎?
我并沒有控制任何人,我只是在演戲,演一個連我都不知真假的戲,他不就愛看戲嗎?
我要讓他看著自己手下的玩偶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摧毀他。”
他的話如寒冰,即使穆鄔不在受凍范圍內,也依舊可以感受的寒冷。
穆鄔不敢再看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經歷了那么多痛苦與煎熬,明明說的話那么狠辣,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清澈,一如此刻的藍天白云
“鑰匙給你,早點回來。”
瑞爾皺眉,但也沒說什么,接過鑰匙走了。
他拉上拉鏈,跨上車座,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這輛車就是專門按照他的身形制造的。
插上鑰匙,打開車座前的蓋子,里面是一個小型空間,伸手進去,掏出一個全包裹式頭盔,還有護具。
奧冉看著這一幕“藏得挺深。”
“瑞爾,你好像很喜歡紅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