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看向鐘離,希望他能說兩句。
鐘離頂著兩個人的視線,有點麻:不是,都看我干什么?
唰,邢崖攤開扇子擋住他面前,悠悠道“看他干什么?我這個將軍在你們面前就這么不起眼嗎?”
他們倆暗自冷笑,說實話,要不是他的身份擺在那,他們早就動手了。
看不到他們想看的人,他們就將視線轉向其他人,壓迫感瞬間襲來,但也沒太過分,主要壓力都壓在時耽和時伐身上。
誰叫他們是總指揮和副將呢?
而且邢崖對他們的意見似乎也最大,以及……他們擅自將兩個戰艦脫離,一樁樁一件件的“因”,造成了如今的“果”。
時耽和時伐連連叫苦:我們有什么辦法?主人的指令,就算不想總得做做樣子吧?
時伐硬著頭皮,當著他們面準備叫人下去查看升降臺的具體情況,這個舉動相當于直接跳過邢崖安排指令: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他非常慫的,邊撥邊瞄邢崖的表情,但邢崖笑著,看不出什么異樣,但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
于是對面剛接通,他就立馬掛斷。
時耽看得一言難盡,眼睜睜看著他從一代“暗探”,變成了這副慫樣,他的心情很復雜。
該怎么說呢?他們從很早以前就跟在黎欽身邊,那時候的他還沒這么…缺德,至少不會在手下有矛盾的時候,讓他們自行解決,甚至有時候還火上澆油。
他是主人第一個脫離掌控者,沒有植入記憶,全靠一身“邪性”,與那所謂“自由”,在那個暫時存放機器人的地方,建立起一個屬于他的“社會”。
但主人明白,反骨不是突然升起的,一定是有一個“因”。
他們靠近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這潛伏在那些機器人之中的“因”。
但很可惜,黎欽的表現并無異常,身邊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人出現,就好像,是他本性如此,沒有任何人“啟蒙”。
他們也一度懷疑主人的感知錯誤,但他們沒資格質疑主人的決定,就只能繼續待在這。
不過說實話,他的身邊,真的比任何地方都要感覺到…安心。
有一種……無論身處何方,無論走到了哪里,都能在他身邊找到一個安定所的感覺。
或許這也就是為什么,即使他們早已在另一個地方成立了一個戰艦,也依舊希望他能夠回來。
他像是一個標志,一種信仰。
只要站在他身邊,他們就有了家。
他們在這種情感下不斷掙扎,他們無法背叛亦無法加入,直到那個人類出現,這份痛苦到達了頂峰。
主人得到了他想要的,對他們的聯系也就變得少了,他們才終于能夠放松下來,去彌補曾經的錯誤。
但他們逃不了,永遠都逃不了……
這種希望近在眼前,卻始終無法觸碰的絕望,被黑暗不斷包裹,光明,逐漸離他們遠去。
他們不想毀了他,但這黑暗不斷收縮,即使他們不是人類,也從中感受到了窒息感。
時耽站出來“將軍,他們該走了。”
邢崖嗤笑“哈,讓戰艦脫離的是你們,到頭來催著我送他們走的還是你們。
怎么?好人壞人都要我做?你這么懂事啊?怎么不看你們之前這么懂事!”
噔噔噔,全部跪下了“將軍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