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點頭道:“對,就是要去見一見他。
這是個很有趣的人。”
“爹您這個時候去,說不得便會有人說閑話。
說您在此之前不見梅殷,如今梅殷娶了公主,成為駙馬了。
您倒是前去了。”
作為一個正經的儒家門人,劉璉性格比較直。
也深知人言可畏。
劉伯溫聞言暗自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兒子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當官。
當下開口道:“他們說便說去。
人活在世上,別管你怎么做,都免不了被別人說三道四。
誰人背后不議論人,誰人又不被人議論?
人言確實可畏,卻也不能因為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有些該做的事兒就不做了。
讓他們說去吧。”
說罷之后,就讓仆人趕車前行。
劉璉聞言又忙上開口道:“爹,要不多讓幾個人跟著你一起前去?”
“不用。”
劉伯溫擺了擺手道:“我這個時候前去,安全的很,沒人敢動我,也沒人會動我。”
劉伯溫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擔心的是什么。
中都城的事情上,他這邊這等于是搬回來了一局。
他這是怕李善長等人惱羞成怒,趁著自己外出,在路上安排一些人,把自己給解決了。
自己兒子心是好的,只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李善長肯定會恨自己,恨到骨子里,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
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就越不會動用這種粗淺直白的手段害自己。
真要動用這樣的手段,李善長就也不會是李善長了。
說完之后,就讓老仆駕車前行。
仆人驅動牛車,這老牛就邁動蹄子,載著劉伯溫向外而去。
劉璉送到門外之外,看著父親坐著牛車而去,心里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同時,也有些想要前去雙水村那邊看一看。
見一見那位梅殷,當今的駙馬。
不過這事兒,最終不過是在心中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能跟著他爹一起去。
雖然覺得,自己父親有些話說的是很對,
可他總還是不自覺的,會去考慮別人的看法。
這讓劉璉頗為苦惱。
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自己能如父親那般,把事情看開就好了。
父親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官,也不讓自己做官。
劉璉也同樣覺得自己不適合。
可是朝堂復雜,人心難測。
他身為劉伯溫的兒子,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也不是說想避就能避開的
目送自己父親遠去,劉璉站在這里出了好一陣兒神,方才返回府中。
只盼望父親能長命百歲。
若無父親在,這復雜的局勢,自己可真的有些弄不太明白
雙水村,已經有不少的人家,開始在田里翻地了。
開了春兒,天氣變得逐漸暖和起來。
萬物復蘇。
池塘邊,綠柳含煙翠。
田埂上,枯黃的野草根莖已經泛青。
有的地方,鉆出來了嫩綠的草芽。
有些冬天也凍不死的、不知名野草,開出了星星點點的小蘭花。
遠遠看去,很是漂亮。
梅殷也加入到了春耕行列里。
他在這里還有五畝地呢!
這五畝地的收入,對于現在的梅殷而言,簡直是少的不能再少。
加到一塊兒,收獲之后,也沒有一塊兒香皂值錢。
有人都開玩笑,讓梅殷別種田了。
累不說,還太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