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望著廖永忠道。
“閑得無事,沒別的愛好,只能在家里面喝些酒解悶了。”
“閑來無事?可咱怎么聽說小廖你可忙得很啊!
在各地忙著販賣鹽來賺銀子。
怎么就變成閑來無事了?
還有,那么多錢被你賺到了手里,你還不開心,還喝酒解悶?
你這心里還真是苦悶的很!”
朱元璋目光幽幽的看著廖永忠,臉上已經沒了好臉色。
若是尋常人聽了朱元璋的話,又見了朱元璋的臉色,便是喝多少酒都清醒了。
德慶侯廖永忠,卻絲毫沒有酒醒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他真喝的酒太多,醒不過來,還是不愿意清醒。
就想帶醉意,借著酒勁和朱元璋說話。
“上位說笑了,能賺多少錢?
手底下那么多的弟兄,拖家帶口,都需要過日子。
我不想想辦法可不行。
聽起來似乎賺了點點兒,可要用錢的地方也多。
大多給手底下的弟兄們了。
尤其是沒了命的弟兄的家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苦命的,當初和這個打,和那個打。
一路上消滅了多少敵人?
不能讓他們沒了命,家人還過不安生。
我這個做將領的,帶頭的,需要為他們考慮。
不能讓底下的兄弟們寒了心,要把他們的家人給照顧好。
“呵呵”
朱元璋笑了,只是這笑聲很冷。
“聽起來你受的委屈還真不小啊!
這巢湖水師,還真就是你廖永忠的水師了!
咱就沒有給他們發糧發餉!
合著他們的糧餉,都是從你廖永忠手里領取的!
一直以來都是你廖永忠在養著他們!
說的咱還真的是虧欠了他們,一點照顧都沒有!”
“上位您是照顧了!
可是您的那些照顧,不足以讓他們好好生活!
這些人也不是我廖永忠的人,是朝廷的兵馬。
只是當年他們信俞大叔我們。
我們這些人,把他們給帶出來,拼死拼活打仗,掙命。
就要對他們負責。
不能把他們領出來就不管了。
臣現在成了侯爺,身份地位上來了,吃的好,住的好。
每天都可以好酒好菜,可是我卻不能只顧著自己享受。
把當初這些跟著我們這些人亡命廝殺的人給忘了。
把他們的家人給忘了。
自己日子過得好,多多少少也要讓他們吃上一口肉,偶爾能喝上一口酒。
如此才能對得起他們!”
朱元璋面色陰沉的嚇人。
“這就是你販賣私鹽,公然違抗朝廷法度的理由?”
他的手按在桌子上,手背上已經是青筋突起。
“誰他娘的告俺黑狀?”
廖永忠突然就罵開了。
“我沒有販賣私鹽!”
“是!你是沒有販賣私鹽!”
朱元璋點頭。
而后聲音陡然加大,咆哮出聲:“你它娘的都是直接明著賣的!還告你黑狀?
你的那些破事還用別人告?
那是黑狀嗎?!”
武英殿內,響起了朱元璋的咆哮聲。
聲音落下,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厚厚一摞的奏章。
“還告你黑狀?誰它娘的告你黑狀?
你看一看!
看看這上面都是寫的什么!
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兒!
自己干過的,都忘了是吧?
還敢在這里給咱振振有詞!
搞得你像受了大的委屈!
茶法,鹽法咱頒布多久了?
抓到一個就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