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有些窘迫地說:“夫人,這幾個就是一個月前小的買進府里的下人。加上昨天死了的巧梅,一共四個人。”
江清月點點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三男一女三個人。他們當中的女子自然就是無淮口中的巧梅。
眼前的兩個男人面對江清月的逼視,頓時顯得手足無措,一副拘謹的模樣。
反倒是巧蘭,看起來落落大方,絲毫沒有任何懼意。看得出來,她并不是普通的農家女。
看來這個巧蘭的身份不簡單,其背后一定是有著什么人,且似乎聽無淮的稟報,這個巧蘭在城主府中,肯定是在謀劃著什么。
江清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另外兩個下人,看得出來,他們的眼里都是敬畏和恐懼。
江清月心中暗自思忖,這巧蘭的鎮定自若絕非尋常丫鬟該有。
她微微側首,與紀云舟交換了一個眼神,紀云舟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試探。
江清月輕輕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巧蘭,你平日里在前廳做事,可曾留意到府里有什么異常?”
巧蘭心中一緊,但面上依舊保持鎮定,微微福身道:“回夫人,奴婢平日里只在前廳做些雜事,并未留意到什么異常之處。”
江清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哦?是嗎?那昨日巧梅的死,你就一點都沒察覺到什么?”
巧蘭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隨即又恢復平靜:“回夫人,巧梅姐姐平日里與奴婢交情不算深厚,她出事那日,奴婢又恰好有事在身,并未在現場,所以實在不知。”
江清月見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心中更加篤定她有問題。
她轉頭看向另外兩個下人,問道:“你們兩個呢?可有發現什么?”
其中一個較為瘦弱的男子戰兢地回答:“回……回夫人,小的們平日里只負責打掃后院,很少去前廳,所以……所以什么都沒看到。”
另一個稍胖的男子也跟著附和:“是啊,夫人,小的們什么都不知道。”
江清月心中冷笑,這幾個人的反應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再次將目光投向巧蘭,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們幾個都是和巧梅一起進府的,若是你們知道點兒什么,最好實話實說。”
巧蘭心中一驚,但依然強裝鎮定:“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哪里敢有什么隱瞞?”
紀云舟這時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你們都是城主府新來的下人,最好守好城主府的規矩,一旦你們對城主府不利,下場可不會好過。”
巧蘭聽紀云舟如此說,兩只手默默地握緊,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她不知道自己在城主府還能堅持多久,她知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但她想起背后那個人的囑托,想起那個她深信不疑的未來,還是咬了咬牙,堅持道:
“城主大人,夫人,奴婢真的沒有隱瞞什么。”
江清月點點頭:“最好是沒有。好了,巧梅的事情就先這樣,你們都回去吧。”
三個人施禮后,再次跟著福伯離開了聽風居。
江清月決定不動聲色,暗中觀察。
與此同時,巧蘭還沉浸在自己計劃可能成功的幻想中,絲毫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被察覺。
“無淮,你一定要盡快查明真相。”望著福伯幾個人遠去的背影,江清月朝無淮吩咐道。
“本座倒要看看,這城內,究竟是誰在暗中操縱一切。”
江清月的話音剛落,無淮就連忙抱拳:“夫人請放心,無淮定不辱使命。”
說罷,無淮轉身大踏步朝聽風居院門走去。
既然巧蘭在夫人面前沒露什么馬腳,無淮決定夜探巧蘭房間,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