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啟聽到江清月這番話,心中暗叫不妙,這頂帽子扣下來,若是處理不好,自己怕是會惹上大麻煩。
于是連忙辯解道:“誤會!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今天的酒菜都不可能有問題。”
江清月怒目圓睜,那眼神似要噴出火來,將潘明啟的偽裝徹底焚毀。
她扶住搖欲墜的紀云舟,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舅父,事到如今還想裝糊涂?這酒若是沒有問題,無殤怎會突然如此?”
潘明啟臉上堆著虛假的笑意,卻難掩眼中的慌亂:“外甥媳婦,莫要血口噴人。這酒不過是我府上尋常的佳釀,許是無殤今日勞累,才會這般。”
江清月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周圍那些看似恭敬卻暗藏窺探的護院與侍從,心中已有了計較。
“既然舅父說酒沒問題,那便請舅父也飲上一杯,以證清白。”江清月目光灼地盯著潘明啟,一字一頓地說道。
潘明啟臉色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外甥媳婦,你這是何意?我堂潘府家主,豈會與你一般計較這等小事。”
江清月毫不退讓,步步緊逼:“舅父若是心中無愧,飲下這杯酒又有何妨?還是說,舅父心中有鬼,不敢喝?”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在潘明啟和江清月之間來回游移。
潘明啟感到一陣難堪,他沒想到江清月竟如此大膽,敢在這宴會上當眾質疑他。
“放肆!”潘明啟怒喝一聲,“你莫要以為有了幾分小聰明,就可以在這本家主府中肆意妄為。我念你是無殤的妻子,才對你多番容忍,你竟不知好歹!”
江清月卻絲毫不懼,她挺直了脊梁,目光堅定:“舅父,今日之事,我定要討個說法。若無殤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紀云舟突然掙扎著站起身來。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透著一股決然。
他看向潘明啟,緩緩說道:“舅父,我敬你是長輩,一直對你恭敬有加。但今日你這般算計于我,實在讓我心寒。”
潘明啟冷哼一聲:“無殤,你莫要聽這女子胡言亂語。我潘明啟行得正坐得端,豈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但他面上依舊強裝鎮定,故作焦急地說道:“外甥媳婦,此事定有蹊蹺,本家主這就讓人徹查此事,定會給無殤一個公道。”
說罷,潘明啟便喚來心腹,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心腹領命后匆匆離去。
潘明啟又裝模作樣地讓人去請府醫。
江清月冷眼旁觀,心中卻明白,潘明啟這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想找出應對之策罷了。
此時,紀云舟在江清月懷里,看似虛弱不堪,實則暗中觀察著潘明啟的一舉一動。
很快,府醫被找來了,他給紀云舟把過脈后,搖搖頭:“這位公子脈象紊亂,似是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毒,只是這毒我從未見過,實在無法醫治。眼下,我只能施針替這位公子壓制,護住心脈。”
說完,府醫就拿出銀針,替紀云舟針灸起來。
江清月不動聲色地看著府醫下針,確認他每一個穴道都準確無誤,看樣子這個府醫倒還算是正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