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會再等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懸崖下走,只留下一道決絕的背影,走向屬于自己的路。
軒轅坤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銀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扔掉雙刃劍,朝著葉晨欣跑去,邊跑邊喊:“小葉子,等等我!我選你!我選你啊!”
阿詩瑪站在懸崖上,看著軒轅坤踉蹌的背影,突然笑了,眼淚卻流了下來。
她把銀鎖輕輕放在石屋前的祭壇上,對著遠方拜了三拜:“弟弟,姐姐終于放下了。”
陽光穿透云層,照在黑風口的懸崖上。
不死花在石屋里靜靜綻放,花瓣像鳳凰的翅膀,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趙琰看著這一切,骨刀在掌心輕輕震動,像是在為這段終于塵埃落定的緣分,奏響一首無聲的歌。
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灰袍人的威脅還在,龍帝的陰謀也遠未結束。
但此刻,看著懸崖下緊緊相擁的軒轅坤和葉晨欣,看著石屋前釋然轉身的阿詩瑪,他突然覺得,再大的困難,也抵不過人心的力量。
愛與恨,念與忘,終究會在時間的流逝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歸宿。
就像這涼山的風,吹過懸崖,吹過海子,吹過每一朵索瑪花,最終會吹散所有的傷痛,留下溫暖和希望。
這一次,阿詩瑪沒有跟上來。
她站在懸崖邊,目送他們遠去,銀腰帶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條終于松開羈絆的蛇。
軒轅坤回頭望了三次,每次都能看到她挺直的背影,像株倔強的索瑪花,在風中獨自綻放。
“她會沒事的!”
“彝族人骨子里的韌勁,比大涼山的石頭還硬。”
葉晨欣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
軒轅坤沒說話,只是悄悄放慢腳步,與她并肩而行。
鐵鏈在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段生銹的往事,被兩人的沉默拉長。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前方出現一片霧氣繚繞的村寨。
寨門是用整根松木打造的,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像某種古老的詛咒。
村口的老槐樹上掛著十幾個褪色的布偶,風吹過時,布偶搖晃,發出嗚嗚的聲響,像孩子的哭聲。
“這地方……有點邪門!”
“布偶的眼睛是用朱砂點的,看著瘆人。”
鐘黎眉頭緊皺,盯著四周。
趙琰的骨刀突然發燙,銀色紋路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現象。
“小心點,這里的能量場很奇怪,帶著股……怨氣。”
走進村寨,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家家戶戶的門都敞開著,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院子里的石磨還在轉,鍋里的玉米糊冒著熱氣,像是主人剛離開,下一秒就會回來。
“有人嗎?”
蘇海燕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街巷里回蕩,卻沒人應答。
張雪的人王之劍,突然指向右側的一間土屋:“里面有心跳聲,很微弱,像個老人。”
眾人推門而入,土屋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墻角的木床上,躺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眼睛緊閉,嘴唇翕動,像是在說什么。
“婆婆,您醒醒。”
葉晨欣走過去,想探她的鼻息,老婦人卻突然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渾濁的白瞳,沒有黑眼球,像兩團凝固的牛奶。
“回魂花……開了……”
“別碰……碰了就會被牽魂……”
老婦人的聲音嘶啞,像砂紙摩擦木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