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女啃著玉米,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再也不來沼澤地了,差點成了九頭蛇的點心。”
“但我們拿到了第二塊蚩尤骨,也算值得嘛!”
葉晨欣握緊手里的木盒。
軒轅坤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發頂:“等找齊七塊,我們就去云南定居,種玉米,釣魚,再也不管這些破事。”
“好啊!”
“還要教你學游泳,省得下次掉水里還得我救。”
葉晨欣的聲音帶著笑意。
趙琰看著他們相擁的背影,又望向怒江的方向,骨刀在腰間輕輕震動。
他知道,灰袍人已經領先一步,但他們不會放棄。
沉龍壇的驚險,九頭水煞的兇殘,地下河的詭秘,都成了過往。
前路還有更多未知,但只要身邊的人還在,只要手中的信念不滅,就沒有跨不過的險灘,渡不過的江河。
“休息一晚,明天去怒江!”
趙琰拍了拍手:“現在……先嘗嘗當地的手抓飯,聽說比傣族的更夠味。”
“有辣椒嗎?”
蘇海燕眼睛一亮。
“管夠!”
趙琰笑了。
……
入夜后,碼頭上漸漸熱鬧起來,燒烤攤的油煙混著江水的潮氣,在昏黃的路燈下彌漫。
趙琰找了家臨江的小飯館,點了滿滿一桌菜。
烤羅非魚、酸筍雞、油炸水蜻蜓,還有一大盆玉米酒,陶碗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水蜻蜓看著嚇人,吃著倒香!”
“最起碼……比沼澤里的蚊子好吃多了。”
火女嚼得津津有味,指尖還沾著油星。
“慢點吃,沒人搶!”
葉晨欣遞給她一張紙巾,目光卻落在窗外的江面上。
貨船的燈光在水里晃成碎金,像極了沉龍壇暗河里的磷光,讓她莫名想起那些糾纏不休的水勾。
軒轅坤看穿了她的心思,夾了塊烤魚肉放到她碗里:“別想了,都過去了。”
“明天去怒江,聽說那邊的教堂有百年歷史,彩色玻璃在太陽底下能映出彩虹。”
“教堂?”
蘇海燕灌了口玉米酒,咂咂嘴:“灰袍人跑去教堂干嘛?難道想當神父?”
“不好說!”
“這教堂建在廢城遺址上,那地方傳說埋著傈僳族的圣物,說不定和第三塊蚩尤骨有關!”
裴秀翻著手機里的資料,屏幕上是老姆登教堂的照片,白色的鐘樓立在怒江邊的山坡上,像個孤獨的守望者。
“傈僳族?”
張雪放下筷子:“他們也和蚩尤有關?”
“西南少數民族多是蚩尤后裔,只是分支不同!”
趙琰剝著小龍蝦,殼子堆成小山:“傈僳族的刀桿節,據說就是為了紀念蚩尤的戰死。”
“那玩意……赤腳踩火炭,徒手攀刀梯,都是在復刻當年的戰場。”
“聽著就疼!”
火女縮了縮脖子。
正說著,飯館門口突然傳來爭執聲。
一個穿傈僳族服飾的漢子被兩個醉漢推搡,懷里的竹簍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藥撒了一地。
“走路不長眼啊?”
醉漢罵罵咧咧,抬腳就要踩那些草藥。
“別碰!”
“這是給我阿媽治病的!”
漢子急得通紅,撲過去護住草藥。
趙琰剛想起身,軒轅坤卻先一步走了過去。
只見他輕輕一攔就隔開了雙方。
“朋友,喝多了就回家睡覺,欺負個老實人算什么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