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煙霧在空中緩緩飄散。
鴨舌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軟皮的玉溪，拿出一根叼在嘴上。
幾個同樣痞里痞氣的男生朝他走來。
鴨舌帽很恭敬地每人遞了一顆煙。
“這就是你新認識的有錢小老弟啊？”
一個手上戴著銀色骷髏戒指的男生拍了拍謝憐的后背，手勁不是很大，但是讓謝憐感覺很不舒服。
鴨舌帽哈哈一笑。
“可不嘛華哥，要不咋能玉溪頂著呢，我哪有這實力啊。”
被稱作華哥的男人把謝憐往里面拽了拽。
“小老弟，借點錢唄，五十，明天還你。”
鴨舌帽似乎有些不滿意，撅了噘嘴。
“華哥，這是我的小老弟兒嘛……”
“你的？寫你名字了？”
被稱為華哥的男生伸手撥弄了一下鴨舌帽的腦袋。
“別給臉不要臉啊！”
鴨舌帽似乎很懼怕華哥，被撥弄了也沒有生氣，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一旁，蹲在小便池地沿上默默抽煙。
“小子，我跟你說話呢，聽到了嗎？”
華哥沒再理會鴨舌帽，一只手在謝憐的眼前晃了晃。
謝憐有些害怕，他跟鴨舌帽其實也不算是認識，只是放學的路上遇到過幾次。
他親眼看見過鴨舌帽和別的學校的高中生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沒想到眼前這個華哥居然讓自己認知中的校園大哥吃了癟。
謝憐只是個初中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哥……哥我今天出門……沒帶那么多。”
謝憐說話的聲音很輕，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這位華哥。
“有多少啊？”
華哥絲毫沒在意，只是把謝憐有往里面拽了拽。
離出口的方向越遠，那股窒息的感覺就變得越發濃郁。
謝憐張了張嘴，沒出聲。
“三十……可以嗎？”
“三十？有點少啊……”
華哥再次用手拍了拍謝憐的肩膀，只是這一次，他的力道明顯重了些。
謝憐不敢說話，濃郁的煙氣讓他很不適應，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就真只有……三十。”
謝憐的臉色慘白。
“那還不趕緊拿出來！”
華哥很是瀟灑的把煙頭直接彈在了廁所的墻壁上，臉色很不耐煩。
“這是我的午……”
“謝憐，你們初中部還要跑操吧？再磨嘰遲到了啊。”
鴨舌帽突然站了出來，云淡風輕地說道。
謝憐的左手攥緊了拳頭，然后又只能松開了手。
他把手伸進口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二十元和一張十塊錢。
華哥笑了笑，一把搶過謝憐手中的錢。
“我劉華說話算話，過兩天就還你，快去跑操吧。”
謝憐連忙抓緊時間上了個廁所，隨后朝著操場的方向跑去。
當謝憐氣喘吁吁地跑到操場時，跑操的隊伍已經集結完畢了。
謝憐他們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婦女。
冷眼看著謝憐跑進隊伍里自己的位置。
“謝憐你出來一下！”
女老師皺著眉頭，聲音拖得很長。
距離跑操開始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謝憐低著頭，走出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