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陳錦生？你在監獄遇見了陳錦生？”
李志的眉頭緊皺。
“不要開玩笑好嗎，浙江余姚距離河省唐城，一個在北一個在南，據我所知，陳錦生從來都沒有被外派到南方的經歷。”
李志搖了搖頭。
“你們不可能有交集！”
“所以我才跟你說，你暴露的陳錦生的位置，其實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本身就是假的……”
看著李志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江生扶額苦笑。
“還要不要繼續聽我講下去？”
李志的雙目無光，點了點頭。
“陳錦生并不是作為警察進的監獄，他和我一樣，是被抓進去的，他被抓進來之后，就和我分到了一個房間，當時的陳錦生應該還在讀警校吧，即使是穿著黃馬甲，他的眼神依舊凌厲，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像他那樣的人，眼神里有光，身上帶著一股子精氣神。”
“之前咱們不是聊過嗎，在監獄里，強奸犯的地位是最低的，我那時候混得還不如強奸犯，隨便來個人，誰都喜歡欺負我，欺負一個因為妒忌心傷害自己妹妹的孤兒，我的事情在我們那座監獄里傳播得很廣，只有陳錦生，他不欺負我。”
江生緩緩躺倒在沙發上。
“起初的時候，我只以為他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情況，過幾天就會和大家一樣，吃飯的時候往我的飯碗里吐口水，或者是在大家集體放風的時候撞我，對我下黑手，我其實已經無所謂了，比起我養母打我的程度，這都不算什么，直到有一天，陳錦生因為我的事情，跟一個監獄惡霸打了一架。我從沒想過有人會因為我的事情大家，也沒想過有人會幫助我，所以那天晚上，我們兩個第一次講話。”
江生似乎有些懷念，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那天晚上我躺在草席上，我問陳錦生，我問他為什么幫我出頭，我問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我傷害了我的妹妹，不知道我是個人渣，是個渣滓中的渣滓。”
“他的表情我至今都還記得，很不屑地笑著，瞇著眼睛看向我。”
江生模仿著樣子，瞇著眼睛看向李志。
“小鬼，我看你的樣子，應該還在讀書吧，讀書就還是孩子，孩子的判斷力，是不完備的，所以你做了錯事，只要肯改，根本就不晚嗎，我很討厭一種說法，說有的人生來就是帶著劣根的，只有被教壞的人，哪有生來就壞的人，人可以生來貪婪，但是不會生來邪惡……而且，所有別人說的傳的，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的話，小鬼，你身上發生了什么？”
李志聽后哈哈大笑。
沒來由的狂笑讓江生都嚇了一大跳。
“人可以生來貪婪，但不會生來邪惡！江生，這句話我聽陳錦生說很多次了，看來你是真的遇見他了。”
江生也點了點頭。
“于是我就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陳錦生，他非常吃驚，拍著胸脯說要替我討回公道，我大笑，你也是個犯罪分子，你跟我裝什么大尾巴狼，誰知道他接下來直接跟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