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鬼面人,田功猶豫一下,緩慢鞠了半個躬。
鬼面人慢慢走過來:“你叫田功?”
“是。”
“生在德州,是田有德的重孫?”
“是。”
“認識田飛鵬么?”
“認識,我們一起進入田家悅寶閣。”
鬼面人忽然笑了一下:“田飛鵬說,你是冉家派來打探情報的。”
“啊?”
“人生何處不相逢。”鬼面人忽然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田功長嘆一口氣:“錯了。”
“錯了?”
“按照你的說法,我是冉家派來的臥底,那么請您告訴我,我的任務是什么?”
鬼面人輕笑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大殿再次剩下自己,難得的,田功田大天工終于感覺到危險的存在,轉身看向大殿入口。
沒有人愿意做臥底,沒有人愿意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包括田功。
大殿門口沒有人,大門依然敞開。田功看了好一會兒:“田飛鵬是誰?”
忽然而起的問話,沒有人回答。
田功放下包袱、木箱,想了好一會兒,始終沒能搞明白自己的命運為什么這么古怪!
天下萬城,皆以修行為尊,實力越高越被人尊重。
田功不想要那種被人矚目的感覺,只想安靜混過這一世,所以選了最熟悉也是最喜歡做的煉器師。
可惜意外發生,莫名其妙加入某個家族,那是一個龐大無比的修真宗派,許了偌大好處、給了若干好處,還有一個完美出身,派他進入冉家臥底。
冉家和田家齊名。
反正是混日子,在哪里不是混?田功領了那個宗派的命令,打算在冉家混過一輩子……不想又被派來田家臥底?
好吧,臥底就臥底,誰怕誰。可是剛剛十天就被人告密了?
腦子里好一通琢磨,想了又想,索性坐在包袱上,打開木箱拿出酒瓶。
他是想喝酒來著,剛打開瓶塞,從內堂走出個人:“田功。”
很熟悉的聲音,一起相處十天,是那一個特別敦實的黑臉漢子的聲音。
田功起身轉頭:“你是不是傻?”
果然是田飛鵬,手里是一本紙質的族譜,翻開在某一頁:“田若蘭,無子嗣后代。”
田功不說話了。
“你的族譜呢?”田飛鵬走近一步。
田功丟出來玉牘:“你腦子有問題。”
田飛鵬接過玉牘,轉身面對空曠大堂說話:“七爺,他這張玉牘是假的。”
沒有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