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說這個干嗎?”
“也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冉梟把軟墊移到田功邊上:“一起躺著。”
田功拍拍自己的肩膀:“睡會兒?”
冉梟活動下身體,把身體一半倚在田功后背、一半靠在軟墊上,閉目輕聲說話。
烏鴉道人為什么會找上田功?
烏鴉道人知道冉梟是不周山寄以厚望的天才少女,親自上門為弟子求親。在山上發覺到鱗獸王的氣息。
烏鴉道人的坐騎是麟獸王,生下的幼子更是珍貴無比。小麟獸偷跑出去,被田功的大麟馬殺死……這件事已過去很多年。
可田功為了救麟馬,把小麟獸的內丹給麟馬吃下,從此麟馬有了麟獸王的血脈、氣息。
麟獸王一到不周山就覺察到幼子氣息,飛過去看,竟然是一匹白色麟馬?
烏鴉道人當然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問才知道是冉梟下山帶回來的。
于是冉梟趕來報信,于是烏鴉道人來殺田功……
冉梟小聲說著,田功安靜聽著。
冉梟說對不起,田功笑著說:“這是我的事情,你對不起什么?”
他覺得自己很有本事,總是能得罪到特別強大的仇家。
宮度算一個,烏鴉算一個,這倆好像很難殺。那就先從布羽開始?可誰是布羽啊?我為什么要殺他?
田功想了好一會兒,真是個破爛世界。
安靜是一種美麗,一舟,二人,蕩漾在無人海洋,便是整個世界。
只是,所有的美麗都有期限。
兩個人安靜了白天,安靜了夜晚,安靜了早晨,當日頭再升高一些,冉梟睜開雙眼,收起魚竿:“我連咱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啊?”田功認真想了一下:“那什么,那什么,我未必娶你。”
“你敢。”冉梟笑著起身:“你舍得不娶我啊,這么美麗這么漂亮,放眼天下還有誰比我更……就算我不是最好看的,但是你一定要說我是最好看的!”
田功笑問:“你想起誰了?”
“我一個人太少了,她們五個人加一起,每一個都是大長腿,胸也比我大,人也不難看,我一個人比不過她們五個啊。”
田功笑了一下,換話題問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男孩叫田冉。”
“這好像是女孩名吧?”
“田然,或者冉天、冉田也行。”
田功咳嗽一聲:“女孩呢。”
“冉甜甜,好聽吧。”
“那什么,我覺得吧,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我們要去努力探尋……”
冉梟一聲長嘆:“我知道,所以我要走了,我要回去苦練四個月,你好好的,不許招惹別的女人……就算要招惹,也要等四個月后我死了才行。”
田功忽然想哭,認真看著已經長大的小丫頭:“你不會死的。”
“真好,因為我也是這么想的,你不會有事的。”冉梟騰身而起:“我走了,你慢慢劃回去吧。”說完話化作流星一般飛向西方。
田功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收起來的魚竿,小聲嘟囔:“為什么要收起來呢,萬一真能釣到鎮子那么大的海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