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看向握住自己的余建豐,有些不明就里。
怎么余村長的大哥,什么時候跟余建成的關系,變得這么好了?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情竟是如此深厚的嗎?
余建才也是一臉詫異地看向自家大哥。
剛才大哥分明已經躺下了,卻在聽說余家二寶急著找他過去的時候,也跟著一同趕來了老余家。
這其中的原故,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呢。
“能讓他醒過來?這太好了!”
“快!吳大夫,快快給他把針扎上,我有急事要跟他說。”
余建豐聽說余建成快要不好了,頓時也顧不得什么情面與客氣。
二話不說的讓出床前的位置,恨不能拉著吳大夫的手拿起銀針扎上去。
“這......老夫先看看建成媳婦的情況,得把她先救醒了再說。”
吳大夫猶豫了片刻,便做出決定。
讓他給余建成扎針,讓人強行蘇醒過來并不困難。
可這種操作,只是把人的最后一口精氣神調動起來,讓病人可以交代幾句后事。
一般就是用來讓病人,與家里人做最后的話別,且蘇醒的時間長短,更是因人而異,不到萬不得已這針可扎不得。
要是這邊余建成醒過來,那一頭見他媳婦還暈著。
兩下里一刺激,人走得更快。
他豈不是好心反而辦了壞事嗎?
吳大夫自問,對余建成哪怕有再多的意見,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不至于會做出有違醫德的事來。
余建豐轉念一想,也對!
余家大房的銀子,應該都在錢芬芳的手中掌握著。
她不醒過來,也沒人把那一百文車錢付給他不是?
“那......快!快些!”余建豐不住地搓著手,一副十分著急的樣子。
“大哥......你這是......”余建才驚訝得嘴都快要合不攏了。
余建成是大哥駕著牛車送回村的,他著急在意對方的情況,他尚能理解。
可現如今,他對錢芬芳的病情也一臉擔憂的樣子,就讓他看有些不懂了。
按理說,大哥與大嫂的感情十分融洽,情誼深厚。
不像他跟那個黃臉婆娘田杏兒之間,除了冷著臉,就沒幾句好話可說。
“唉......這事說來話長,等回去了再跟你細說。”
余建豐看了眼站了一屋子的人,余建成的三個兒子,此刻全都到齊了。
再加上他們兄弟和吳大夫,還有幾個家里沒有傷患的鄉親們,就連余茂才也赫然在場。
本來還算寬敞的屋子,看上去擠得有些滿滿當當的。
更何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提起自己墊付了一百文的馬車錢,還催著要,多少有些難為情。
可再如何難為情,這錢也還是得要回來,那可是一百文錢呢!
他跟媳婦兒兩個人,得賣多少壇子酒,才能把這一百文賺回來?
就算是他的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是?
吳大夫探過了錢芬芳的脈象之后,倒是徹底確定了,她這番昏迷不是裝的。
尤其是看著她嘴角,還來不及擦去的血跡,吳大夫更是狠狠地皺了下眉頭。
要是他判斷無誤的話,錢芬芳此刻的情況分明是被氣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