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余建豐,以及站在不遠處的余茂才,放著狠話。
一雙眼睛像是嗜血的狼崽子一般,想要將他們倆人撕碎。
余建豐一聽大寶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氣得個倒仰。
好嘛!他好心好意,大晚上的駕著牛車將人送回村來。
他們家里人不說感激倒還罷了,居然嫌棄他沒能將人,送到鎮上保和堂去救治!
送去醫治倒也容易,可銀子呢?誰出?
他余建豐賺幾個銀子不容易,且還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養活。
哪里有多余的閑錢拿出來做善事,就連他墊付的馬車錢,他老余家也得一文不少的還給他。
“你!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你個小兔崽子,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余建豐自從在鎮上的酒坊步入正軌之后,已經許多年不曾在村子里,受過旁人的閑氣了。
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對他叫板。
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你叫誰小兔崽子呢!老東西!”
大寶毫不客氣,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上前幾步恨不能要對余建豐動起手來。
“別以為他們怕你,給你臉面,你就長本事了。”
“我大寶可不怕你!”
余建豐指著余家大寶,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心里那個氣呀!
反了!反了天了!
老余家的長孫真是好樣的!
“行!你行!你是好樣的!”
“既然如此,趕緊的,把車錢還我,我立馬從你家離開。”
“只要拿到一百文車錢,你們就算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會再踏進你家的大門!”
余建豐氣得語無倫次,只想快點拿到銀子,離老余家這個小混賬遠遠的。
“我呸!一百文的車錢?你怎么不干脆出去搶?”
余大寶下意識的以為,余建豐要的車錢,是他送爹爹回村駕牛車的費用,氣得差點兒七竅生煙。
虧他還是在鎮子上開酒坊的有錢大老爺,送傷重的同族兄弟回來,還要收一百文的車錢。
“你讓大伙兒都來評評理,哪有你這么掉進錢眼兒里,出不來的主?”
“我又沒讓你送我爹回來,誰讓你多事啦!”
大寶蠻橫地梗著脖子,像只好斗的公雞,不服氣地大聲叫嚷。
余茂才縮了縮脖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蒼了個天滴!他沒想到老余家的大孫子,居然是這么個蠻橫不講道理的主兒。
萬一他知道,是自己把余建成從縣衙帶回來,會不會也要找他秋后算賬呀!
余家大寶面對宜蘭酒鋪的大東家——余建豐,都能這么不客氣,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
對待他這個鄉下漢子,只怕是更加不會給面子。
到時候,隨意辱罵踐踏,把他踩進泥里,怕都是輕的。
“我多事?呵!可笑,真是可笑之極!”
“錢氏!你生的好兒子,你到底管不管?”
余建豐看著大寶蠻不講理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懶得再去跟他掰扯,轉頭看向還在呆愣中的錢氏問道。
“你們余家長房,現如今已經是大寶當家做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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