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簡直是無法再聽下去,她只覺得再站在這里,還不知道從靈秀的嘴里,又會說出些什么更驚悚的話來。
只是聽她斬釘截鐵地說出,二貴跟余冬玉圓房的事,她的心頭竟無端的涌起一股酸澀。
那么剛才,他跟大貴所說的那些話,那些想要求娶她的話,又算什么呢?
紫蘇只覺得又羞又惱,心頭百轉千回,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希月娘親所住的屋門口。
“紫蘇?這么晚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紫蘇回過身,只見手里捧著一件大紅喜服的希月,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呆愣愣地看著希月,那張柔美中又帶著幾分嬌羞的臉龐,是那樣千嬌百媚。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得不說,與希月姐姐相比,她在容貌上確實有些不如她的嬌艷。
她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艷麗花朵,等待著有緣人的采摘。
再加上希月姐姐的年紀,與大貴哥更加的相配。
只此一點,她便輸了!
“我我就是過來看看。”
“明天一大早,便是姐姐的好日子,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她吶吶地說著,略微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揪著衣角。
“你有心了,沒什么事要幫忙的。”
希月的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令人看起來便覺得如沐春風。
“琴嬤嬤和素娘姐都已經安排好了。”
她朱唇輕啟,臉上透著一抹紅霞。
“再說我只是在這個宅子里出嫁,并不需要坐著騾車或轎子,在村子里繞著走一圈。”
“畢竟只是拜下天地,成個禮數,請幾個相熟的人吃頓飯,并不大辦。”
希月想到自己曾經在村子里,被余村長轟轟烈烈地隆重介紹給全村的鄉親們,心里就有些一陣陣發虛。
她與大貴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還是能低調便低調些吧,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來了。
只是恐怕從今往后,大貴要承受和面對的流言蜚語怕是不會少。
或許此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她與大貴都會是村民們口中的談資。
紫蘇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希月手中捧著的喜服上。
“這是余冬玉跟二貴管事成親那天,她穿過的嫁衣吧!”
“還是挺好看的”
她抬起眼眸,看著希月那張漸漸沉下來的臉,總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只是太過委屈希月姐姐了,我我不是有意的。”
紫蘇輕咬著嘴唇,一下子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既然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了?
“沒什么可委屈的,能嫁給大貴哥,我心里知足的。”
希月的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托盤,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喜服掉下來。
她的婚事辦的實在太過倉促,以至于連一件相應的嫁衣,都得用余冬玉穿過的這一件改。
雖說她的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卻又根本毫無辦法。
比起讓她跟著余村長做個暖床丫頭,進門連一件紅色的衣裳都沒有比起來。
現在這樣已經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