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氏只覺得老娘這幾巴掌用的力道,幾乎超過了她平生所有挨過的打。
老娘像是不把珠花拿到手里,便不會善罷甘休似的,全然不顧她這個閨女的感受。
她扶著桌子,緩緩地坐下來,細細地回想剛才的那一幕,手下意識地按在胸口處。
那里還有一只跟剛才那朵一模一樣的粉色珠花,算是她最后的底牌。
定氏閉了閉眼睛,看著幾乎空蕩蕩的院子,耳邊傳來一陣聲的低喃。
家里人不是都出去尋找四丫了嗎?
誰還在家里躲懶沒去?
難道,現在全家最大的事情,不是把四丫這個金疙瘩找回來嗎?
她強忍著腦袋上的不適,緩緩地站起身,朝著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慢慢走去。
話的聲音一直若隱若現,定氏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總覺得耳邊“嗡嗡”的聲音響起,有些聽不清楚對方在些什么。
她的身子越湊越近,腳下冷不丁的踩到什么東西,發出一聲脆響。
話聲頓時一靜,就在定氏以為自己聽錯聊時候。
突然后腦傳來一陣巨痛,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叫喊,便緩緩地倒下去。
“怎么辦!是你姐......她會不會聽到了什么?”
“你不是,家里沒人,大家都出去尋找四丫了嗎?”
“怎么你姐居然在家。”
一個慌亂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院里的寂靜。
“你慌個什么,我不是把她打暈了嗎?想必她并沒有聽到什么,別自己嚇自己。”
一個手持木棒的青年,緩緩地蹲下身,抬手輕輕地放在定氏的鼻間試了試。
“沒事,只是被打暈了過去,待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
一只如蔥白般細嫩的手,一把抓住青年的衣袖,聲音里還帶著幾分顫抖。
“真的嗎?三牛,你可別哄我。”
“你姐她......真的沒事?剛才也沒聽見什么?”
做婦人打扮的嬌俏女子,幾乎大半個身子都依偎在定三牛的懷里。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看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定氏心里撲通撲通直跳。
“你先回去,這里交給我了。”
定三牛倒是十分男饒拍了拍娘子的手,一臉的和藹,語音沉穩淡定。
見男人這么,女子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一手捂住心口,一邊不放心地又看了男人一眼。
“那......我就先走了,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定三牛安撫地拍了拍女子的柔夷,“放心,你快去吧,心別讓人看見了。”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定三牛這才沉下臉來,看著自家的姐姐。
要怪,只怪她哪里去不好,偏偏要往這后院來,又剛好聽見他們的談話。
他再次撿起剛剛扔到地上的木棍,咬了咬牙,高高地舉起手正要用力往下揮去。
就見原本癱軟在地的定氏,似乎無意識地抬了下手。
定三牛畢竟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且對象還是自家姐姐,頓時嚇得手一軟,木棍更是掉落在地。
“哎喲!”
定氏還不知道,要不是她剛才無意間的動了動,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