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隱秘,除了余建忠的好兄弟鐵頭,在老余家都幾乎是個秘密。
老余家的眾人雖說知道,余建忠傷得厲害,卻讓鎮上的大夫隱瞞了實情。
再加上,他后來每每到了夜里,便折騰得定氏在屋里哭爹喊娘的,更讓人有一種,他已經完全恢復,不受影響的錯覺。
“說起來......定氏也是個可憐的。”
王春兒意猶未盡地說完了鐵頭和余建忠的往事,看向顧娘子面無表情的臉,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顧千蘭的一只手,已經深深地掐入掌心,另一只手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深吸了一口氣,才終于平復下來。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春兒姐能不能替我解惑。”
王春兒剛才的話,猶如一道驚雷響徹她的耳邊。
她怎么也沒有料到,余建忠的身體居然早在多年以前,就出了狀況。
而且,他還近乎高明,陰差陽錯地瞞過了老余家的所有人。
“顧娘子有什么想問的,只管提就是了,我一定知無不言。”
王春兒坐直身子,眸光閃亮地看向坐在上首的顧娘子。
“余建忠離開村子之后,有沒有跟你家男人提起過什么?”
“關于他娶我進門,洞房花燭夜的事情......”
王春兒愣了愣,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自從鐵頭回村之后,她就下意識地避免和他過多接觸。
每每看到他缺失的那條手臂,她的心里就一陣陣不舒服,總覺得心里瘆得慌。
關于他離開村子以后的事情,她壓根沒有時間細細的了解,更別提談到余建忠的隱秘事了。
“這......實不相瞞......”
王春兒咬著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撲通”一下跪在顧千蘭的面前。
“顧娘子,我這一次自作主張,跟著瑞詩和瑞書一起到縣城來,就是求你救我一命的。”
想到那個可怕的夜晚,鐵頭對她的一通折磨,王春兒只覺得渾身發抖。
“鐵頭自從回村之后,我與他便徹底生疏了。”
“他缺了一條手臂,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她說著,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問的這些事,他更沒有跟我提起過建忠兄弟。”
“我只求顧娘子,能留下我們母子,在縣城干活。”
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很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可顧千蘭還是從她的只言片語中,有了些許的了解。
“春兒姐這是做什么?別動不動的跪了,你我之間哪里需要如此客套?”
她抬起手稍一用力,便將王春兒從地上扶起來,坐回原來的位置。
“你與鐵頭之間,到底出什么事了?仔細與我說說,我也好替你拿個主意。”
看著不住掉眼淚的王春兒,顧千蘭無聲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鐵頭的回歸,竟然打破了他們母子原本平靜的生活。
淚水順著王春兒的臉頰不斷的滑落,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總算平復下來。
“顧娘子......這事說來話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