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相公他們與大小姐之前的恩怨和矛盾,總該有化解的一天。
希望他們家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可以讓大貴哥重新振作起來,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吳大夫!”
“這里是五十文錢,辛苦您老人家跑這一趟,這是您的診金。”
希月從床角的矮柜里,摸出五十文錢,遞到老大夫的手里。
“這......太多了!太多了!”
“老夫看診,連一張方子都不曾寫,哪里就需要拿這么多銀錢啊!”
吳大夫看著遞到面前,串好的五十枚銅錢,連連推拒著。
大貴如今怕是連份穩定的收入都沒有,家里一沒田二沒地的。
全靠著希月一個人掙的月例銀子過日子。
這姑娘還不知道省著點花,給他一個沒開藥方的老大夫,如此多的診金,怎么使得?
“吳大夫收著吧!”
“我知道......相公有些事情,或許做得不對,讓您老人家對他失望了。”
希月將銅錢硬塞進吳大夫的手里,眼底透著真誠。
王希同也早在大貴沖出去的那一刻,跟著出門報喜了。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希月和吳大夫。
老大夫看著希月那張略有些蒼白的小臉,欲言又止地收下銅錢。
湊近她小聲地說了句。
“你如今已經懷上一個多月,快兩個月啦!”
“這日子......”
他欲言又止地輕聲嘆了口氣,便背起藥箱,獨留希月一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誰都知道,希月在嫁給大貴之前,是余村長的暖床丫頭。
這是大家伙兒,都眾所周知的事情。
現在她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上了孩子......
吳大夫想著希月的脈相,以及有孕的日期,不禁搖了搖頭。
希月只覺得一盆冰冷刺骨的涼水,從頭到腳淋在她的頭頂,讓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下意識地將手,放到自已的肚子上。
剛剛升起的喜悅,此刻被濃濃的不確定性籠罩。
她懷著的......應該是相公的孩子......吧!
可是轉念一想,萬一她懷著的,真是余村長的孩子......
那......只是這么一想,她便有種渾身戰栗的感覺。
這個孩子,為什么來得這么快?又這么突然呢?
要是再遲一些,她就能完全肯定,這一定就是相公的。
但是現在嘛......
怕是就連吳大夫,也說不好這個孩子的爹,到底是哪一位。
聽著院子里,一片喜氣洋洋的恭賀聲傳來,希月只覺得自已的腦袋,再次一陣陣地眩暈。
她連忙扶著床沿坐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總算緩過勁來。
不能慌!千萬不能著急!
吳大夫并沒有把話說死,更沒有把這個日期的事,告訴給大貴知道。
恐怕......他也是擔心,這話萬一說給大貴聽后,他會多想吧!
正如同此刻的她這般。
院子里,大貴正跪在顧千蘭的面前,面上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懇。
“大小姐......奴才馬上就要當爹了,求您看在我那未出生的孩兒份上,原諒我跟二貴,讓我們再回來當差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