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那么多講究?”
余建業明顯地神色一松,順著老二的話說道。
“二哥說得不錯,隨意找個鄉親們不常去的山腳埋了就行,不費什么事的。”
“看在他們也曾是老余家人的份上,等逢年過節,我們給大哥夫妻上墳燒紙的時候,也給大寶二寶燒一份。”
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已經自認為是仁至義盡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把大寶和二寶的骨灰領回去吧。”
“早些下葬,讓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入土為安。”
四叔公長嘆了一口氣,低垂著頭邁出了祠堂。
沒想到他們余氏一族的人,如今的想法竟都變成這樣了。
自私自利,又缺少人情味。
連對兩個已經夭折的孩子,都沒有了最起碼的憐憫之心。
“老四,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大寶和二寶的骨灰,就要辛苦你,幫著處理一下了。”
余建功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余建業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于老四最后會如何處理那些骨灰,他一點兒也不關心。
反正剛剛,他又沒有答應過,逢年過節還會替他們燒紙。
管他們的骨灰被埋去哪里?
“二哥回去之后,趕緊找一找大房把田契藏在哪里了?”
“萬一等衙門的人找過來,咱們拿不出田契,終究是個麻煩事。”
余建業倒是不擔心,二哥會把找到的田契占為已有。
大家伙兒當著村長和四叔公的面,已經說得八九不離十的事情,諒他不會耍什么花樣。
“我去找個地方,把大寶和二寶的骨灰埋了。”
“勞煩二哥跟我家媳婦說一聲,我要晚些回去。”
想到余大寶那個混蛋玩意兒的骨灰,竟然落到了他的手里。
余建業的心頭,就涌起一股難言的怒火,燒得他仿佛忘記了,那也是他的親侄子。
“還請問一下大莊管事......這兩個骨灰壇子,到底哪一個是大寶,哪個是二寶的?”
“他們兩個苦命的小子,雖說進不了祖墳。”
“但總不能,連埋下去之后,連個自已的名字都沒有吧!”
余建業指著放在騾車車轅上,兩個大小一樣,外面包裹著不同顏色布料的骨灰壇子問道。
“這個藏青色料子包著的壇子是大寶的,另一個粗麻布料子包著的是二寶的。”
大莊指了指兩個壇子,拿出一塊更大的粗布,將兩只壇子放到一起,裹好交給余建業。
“他們二人的骨灰,我就交給你了。”
“如此,我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卻一樁事情。”
他拍了拍余建業的肩頭,“等兄弟忙完了,我們夫妻正好要過去,跟你們好好談談,關于你妹子的事。”
余建業的眼前一亮,差一點就要把骨灰壇子一扔,領著大莊夫妻回家去商量大事。
萬萬沒有想到啊!
他的好妹子——余冬玉,都已經嫁過一回,還能有這么好的行情。
“行!行啊!”
“這樣吧!你們先到我們家去,我二哥已經回去了。”
“先去家里,坐一會兒,大家好好聊聊。”
他舉了舉手里的骨灰,滿面笑容。
“我處理完這個,馬上就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