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話......當真?”
“我也不求多的,只要能等到建業兄弟醒過來,問一問他的意思。”
“若是......他同意過了陳安安的頭七,便迎我進門,我便立馬同意和離的事。”
田杏兒倒也爽快,她對余建才這個相公,并沒有多少留戀。
只要余建業那邊有了個準話,要她立刻簽下和離書,都不是問題。
一個屢次為了別的女子,不顧及她感受的相公,留著他又能有什么盼頭?
她幾乎可以預見得到,等幾個月后,希月生下孩子。
余家這個村長媳婦的位置,將再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過了頭七就進門?”
“這......會不會太急了些?”
洪氏驚訝地張大了嘴,目光再次看向站在一旁,默默垂淚的六寶。
到底還是她低估了二弟妹,對于擁有一個孩子的渴望。
既然如此,她又為什么,不肯等一等希月生下的孩子?
到那時,她只需要將希月的孩子抱過來,養在自己的名下。
豈不是比養一個已經五歲的六寶,更加貼心,更加知冷知熱嗎?
“先前,我跟你男人說的話,你恐怕都聽見了吧!”
“希月有喜了,十有八九是你家男人的骨肉。”
“你就不再考慮考慮,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抱到自己的膝下來養?”
她不遺余力地勸著,大有一股要將田杏兒勸回家,繼續跟余建才過日子的意思。
不等田杏兒做出反應,她手里牽著的六寶便抬起淚眼模糊的小臉。
眼里滿是懇求地搖了搖她的手,癟著小嘴。
“杏兒嬸子,你是不是......不準備要我了呀?!”
小家伙淚眼朦朧,聲音里帶著哭腔。
看了眼一臉糾結的村長媳婦,又看了眼頭上已經蓋著粗布的娘親。
家里發生了這么多的大事,小小的六寶早已經明白,什么是死亡。
他清楚地知道,小小年紀的他,從這一刻起徹底沒有了娘親的庇護和疼愛。
至于他的爹爹......雖說還活著,卻躺在另一塊木板子上,昏迷不醒著。
更可怕的是......他的一只腳丫子,已經被砍下來。
這樣嚴重的傷,在他看來簡直比天塌下來,還要可怕。
四寶的爹娘只是被打了板子,就在床上趴著休息了好長時間,家里的什么活計都做不了。
他的爹爹可是失去了一只腳,等他養好傷,能下地行走活動,還不知道需要多長的時間。
小家伙在這一刻,心里連一絲一毫的安全感都沒有。
眼前這個肯拉著他的手,親昵地摟著他安慰的嬸子,仿佛是他此刻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杏兒嬸子別擔心,爹爹最疼我,最聽我的話了。”
“等他一醒過來,我就跟他說說......”
六寶的聲音頓了頓,目光再次移向躺在板子上的娘親,淚水無聲地滑落。
“就說......我愿意讓你......做我以后的娘親。”
小家伙艱難地說完這番話,只覺得心頭一陣鈍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里徹底的坍塌。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