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柜聽著余村長話里的意思,一張老臉瞬間沉了下來。
“等一等!”
“我說余村長啊!我鋪子里的薄棺雖說不貴,卻也沒有這么便宜的價錢呀!”
他攔在余建才的面前,臉上帶著幾分不喜。
“上次你是一口氣,買兩口薄棺,我這才算你便宜些,又看你是在幫個半大孩子。”
“咬著牙,給了你們一個極其優惠的價錢。”
“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店里的壽材,能這么便宜就拿走?”
他冷冷地看向余村長,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掏銀子的手,盼著能看出這一回,他又帶了多少銀子辦這件事。
只可惜,他的一雙眼睛快要瞪穿了,都沒能看出他的衣袋里,到底裝著多少銀子。
余建才掏銀子的手頓了頓,不自在地放下來。
“嘿!嘿!”
“掌柜的要不這一次,也再咬一回牙?”
“實不相瞞,我這回幫著買壽材的人家,跟上一次的,還是同一家呢。”
“就是上回那對夫妻的四弟妹......唉!”
余建才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開始對劉掌柜訴起苦來。
田杏兒雙眼閃亮地看著這個前任,在劉掌柜的面前,唾沫橫飛地講述著余建業的不易。
只覺得好像是頭一次,真正認識這個跟她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
原來......她這位當家的,對待別人家的事情,也能如此上心,如此的負責任嗎?
“劉掌柜......真不是我小氣,舍不得花銀子買好一點的壽材。”
“實在是我那建業兄弟,手里頭沒有多余的銀錢。”
“全部的家當就這二兩多銀子,都給我用來置辦后事了。”
他說著,還真的如劉掌柜所愿,將懷里的銀子掏了出來。
看到躺在余建才手心里的二兩半碎銀子,劉掌柜沒好氣地撇了撇嘴。
就這......也想把后事辦得風光好看?
豈不是做他的大頭夢嗎?
“這......二兩銀子,只夠買一口薄棺的呀!”
“就算是還有那點子散碎銀子,想再從我店里拿些祭品回去,怕是難啊!”
劉掌柜一臉的為難,看向余建才手里的銀子,壓根連伸手接過來的欲望都沒有。
“還有銀子!還有銀子的!”
田杏兒像是生怕劉掌柜和余建才談不攏,耽誤了他們回村的時辰。
急切地在一旁插了一句。
“我這里還有些銀子,可以墊出來買些東西回去。”
“只求掌柜的能幫幫忙,把我那苦命妹子的后事,辦得體體面面的就行。”
她有心想在余建業的心中,樹立一個良好又大方的印象。
為陳安安將后事辦得風光,是她能想到的最快,也最直接的辦法。
“哦?還有銀子?”
劉掌柜的眼神瞬間一亮,看向田杏兒的眼里都帶著精光。
“還有多少?拿出來給我瞧瞧!”
“不然......我這也不好替你們安排不是?”
田杏兒正要往懷里掏銀子,就感覺前任當家的,死死地按住她探進胸口的手。
她一臉詫異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不悅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