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的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趙婆子居然當著她的面,坑了她一把大的。
“夫人明鑒啊!”
“奴婢......奴婢是聽了您的吩咐,直接拿了信就交給趙婆子。”
“一路上根本不曾將信封打開看過。”
月影做夢都沒有想到,被趙婆子拽進屋來后,竟被她惡人先告狀。
她自己的差事沒有辦好,賴到那封信上,把她揪出來說事。
一時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
誰都不肯承認,在那封信上做過手腳。
“拿過來我看看!”
汪夫人揉了揉眉心,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
趙婆子不敢起身,跪著膝行上前,將信封遞到夫人的手里,老老實實地匍匐在她的腳邊聽候發落。
汪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打開熟悉的信封,抽出里面那張薄薄的信箋。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壓根兒就不是之前的字跡。
看著上面的內容,她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神情,瞬間一凜,頓時坐直了身子。
她反反復復地看著信上所說的事情,目光冷冽地瞪向跪在腳邊的趙婆子。
“你剛才說這信上一個字都沒有?”
“你且給我瞪大了你的狗眼仔細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些什么?!”
紙張輕飄飄地落到趙婆子的跟前,她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雖說這上面,她一個字都不認得。
卻也清楚地知道,這并不是一張她所說的白紙。
“這......”
“夫人這不是為難老奴嗎?”
“老奴年紀大了,更是大字不識一個,不知道這信上都寫了些什么。”
她哆嗦著身子,心里將那位顧娘子,罵了個千百遍。
若說是誰調換了她原本懷揣著的白紙,定然是那位顧娘子,絕不做其他人想。
汪夫人冷哼了一聲,想到信上的內容,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
“你去請那位顧娘子過來一趟。”
“就說......我有事請教,望她過府一敘。”
她冷冷地盯著地上的趙婆子,“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她吧!”
趙婆子驚訝地抬起頭,總算有些明白,臨分別時那位顧家娘子話里的意思。
“哎!老奴知道!知道上哪兒去尋那位娘子。”
“老奴這就去,這就去請她過來。”
她嘴里忙不迭地應聲,冷不丁的被汪夫人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倒在地。
“還不快滾!”
“留在這里礙我的眼!”
“將人喊過來之后,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回你的院子待著。”
“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趙婆子臉色慘白,捂著發疼的胸口,慌忙應聲退出去。
她一刻也不敢歇息,急急地朝著之前顧娘子所說的地址跑去,甚至忘了請示府里的管事,派輛騾車給她。
等她一路狂奔,跑到顧宅的大門前,只覺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快!有請顧娘子......”
“我家......夫人......有請,過府一敘......”
她艱難地說出這幾句話,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王希同急忙上前兩步,接住趙婆子沉重而又綿軟的身子,只覺得自己也跟著往下倒去。
“來人!快來人啊!”
“快去請大夫過來......”
他的手下意識地探向趙婆子的鼻間,頓時心頭一沉。
這老婆子......怕是已經不好了呀!
一時間,顧家的大門前人仰馬翻。
等方氏和希同媳婦從宅子里出來,接過趙婆子又探了探她的脈,不禁同時搖了搖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