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遞過溫水和醒酒藥,聲音放得很輕。
“喝點水,吃片藥能緩解頭疼。”
曾疏影接過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溫度,心里泛起一絲暖意。
剛吞下藥,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媽”的名字。
她接起電話,母親的聲音帶著點急切:
“疏影,你在哪呢,丫丫醒了就找媽媽,哭了好幾回。”
“丫丫哭了?”
曾疏影的聲音瞬間緊了,眼底的困倦被擔憂取代。
“媽,我馬上回去,你先哄哄她,說媽媽很快就回來。”
掛了電話,她匆匆起身整理衣服,對陳默道:
“我得先走了,丫丫今天開學,估計有些不適應。”
“嗯,路上小心,開車別急。”
陳默送她到玄關,看著她眼底的牽掛,想起她作為母親的溫柔,不由輕聲叮囑道。
曾疏影點頭,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他。
眼神里帶著幾分復雜的笑意,最終還是輕輕帶上門離開。
她似乎知道了陳默和陸清淺發生了什么。
陳默目送她離開后,關上門。
走回陸清淺臥室時,推開門的瞬間頓住了。
陸清淺正坐在床邊,背對著他。
她動作緩慢地換著床單。
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天藍色的薄被被她拉到腿邊,換下的那條同款床單攤在床尾。
布料上那一抹淺淡卻清晰的紅色印記,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她的動作很輕,像是怕碰壞了什么珍寶。
指尖攥著床單的邊緣,指節微微發白,連肩膀都繃得有些緊。
“沒事了?”
陳默走近,聲音放得柔,只問:
“怎么就換床單了?”
陸清淺的后背僵了一下,緩緩轉過身。
她精致的臉頰還是紅的,眼底帶著點未散的水汽。
幾分難以掩飾的慌亂,像是被抓包的小孩。
她攥著換下來的床單,聲音帶著點沙啞。
“我……我把床單換了,臟了。”
陳默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床單上。
那抹紅色印記像一顆小小的朱砂痣,烙在天藍色的布料上。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陸清淺的眼睛。
她的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像是下定了決心,輕輕把床單疊起來。
動作仔細,連邊角都對齊了。
陳默看著她把這當寶貝一般,不由問道。
“你要留著?”
“嗯!”
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陳默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昨夜的酒后失控,于她而言,并非只是一場荒唐的放縱。
那是她第一次的印記,哪怕來得猝不及防,也帶著獨一無二的意義。
他走近,蹲在她面前,抬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睛:
“想留就留著。”
陸清淺的睫毛顫了顫,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是個純情且認真的女人。
不然也不至于,到了三十歲,還是完璧之身。
她別過臉,把疊好的床單抱在懷里,像是抱著一件稀有的寶貝。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她抱著床單的手上,也落在陳默的發頂。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兩人之間的關系,莫名的發生了變化。
嚴格的御姐女教授。
忽然成了溫柔的少婦嬌妻。
陳默伸手,輕輕拂開她落在臉頰的碎發,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
“餓不餓?我去做早餐,想吃點清淡的?”
“嗯。”
陸清淺點頭,把床單放進衣柜最里面的格子里。
像是藏起了一段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
轉身時,看到陳默還在看著她,她的臉頰又熱了。
卻沒像以前那樣躲閃,反而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里帶著點剛睡醒的軟糯:
“要粥……小米粥。”
“以前我不舒服,我媽都給我煮這個喝。“
“行,我就給你當一回爸!”
陳默笑著回道。
陸清淺一愣,隨即臉紅著怒視道:“你這個渣男,打我媽的主意?!”
陳默傻了:“沒有!陸教授,你可別瞎說,我不是那種人!”
他雖然好那什么,但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陸清淺這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
都怪陳默這家伙自己,不看看他身邊的那些‘紅顏知己’。
有同齡人嗎?
都是大姐姐!
這能怪她想歪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