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柯縣令這是兩面都想做好人啊。”唐河冷笑一聲,沉下臉來:“柯縣令怕得罪駙馬爺,就不怕得罪我們皇城司么。不瞞你說,我們楊公事可是對此案極為重視。我皇城司的官員受此羞辱,官家親詔讓我等來查,柯縣令,我勸你還是快快打開牢門,讓我把人帶走!”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唐河官職并不比自己大。實際上這個押司壓根無品階,可人家權力大啊。皇帝直轄的特務機構,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柯中盧有些后悔了,他不應該這么快通知朝廷的。或者,他不應該通知駙馬爺的。現在好了,兩下不討好。這事辦的,郁悶。
但柯中盧也是在朝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官場那一套他了然于胸。你兩邊都想討好,往往兩邊都不討好。這個時候站對隊形很重要,他不通知孫星云便罷,可以讓人把凌天揚帶走。
可他通知了孫星云,就必須先把人留下。哪怕得罪了皇城司,至少拉攏了駙馬爺。想到這里,柯中盧也是臉色一沉:“案情未了、真相難明,唐押司貿然想把人帶走,是否有些不妥吧。本官既然已通知了駙馬爺,那就等駙馬爺來了,一切自有分曉。若是駙馬爺讓帶人,諸位把人帶走便是。”
“柯縣令!”唐河大怒起來:“皇城司拿人,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縣令答應不成。別忘了,太祖祖訓:皇城司辦案,依祖宗法!”
柯中盧一拍驚堂木:“放肆,依祖宗法不是讓你們目無國法!唐押司,請你也別忘了,官家也有過詔令:皇城司由開封府節制,你若是要拿人,就讓開封府給本官下令。今日駙馬爺來之前,你敢動我衙門休怪本官無情,來啊!”
一干衙役抄起家伙就圍上來了,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唐河吃了一驚,他當然不敢把事情鬧大。確實是皇城司現在受到開封府節制,皇城司的案子,開封府均有權重審。開封府下轄十七縣,就包括這咸平縣。真要惹急了這縣令,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其實柯中盧心中也是暗自驚懼,可他也是有苦難言騎虎難下。既然他已經派人通知了駙馬爺,若是此時就讓皇城司的人把凌天揚帶走,那駙馬爺來了他該如何交代。
這柯中盧看來是鐵了心暫時不讓自己把人帶走了,好在唐河也并不著急,他冷笑一聲:“哼,柯縣令。此人綁我皇城司前行官,就算是駙馬爺來了又能怎樣,他還能放人不成!就算是駙馬爺敢放人,我們連他駙馬一起抓了!”
如果讓唐河說一件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他一定會說,當初在咸平縣他不應該托大的。更不應該說抓駙馬爺這句話,因為他說完,孫星云就來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抓老子。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把老子抓了的。”一個聲音冷冷的在衙門外面響起,然后,孫星云來了。
狗腿子們呼啦一聲闖了進來,陣勢之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攻打縣衙的。而唐河更是渾身一震,一回頭更是魂飛魄散,這傳說中名震京城的敗家子,偏偏就這個時候來了。
孫星云的大名,京畿周邊的各州府郡縣,那是無有不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