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駙馬爺收了銀子,剩下的事就有斡旋的余地。
“除非,除非什么?”東方橫的語氣都激動了起來。看樣子,有希望。
果然,鐵錘咳嗽了一聲:“除非由我二舅爺說情,東方府尹,你要知道我家小公爺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唯有一個人,他只能言聽計從,那就是我們小公爺他二舅。”
“親二舅?”
鐵錘點點頭:“親二舅。”
“二舅爺現在何處...”東方橫有些害怕起來,萬一這位傳說中的二舅爺遠在東京城,或者比東京城更遠的地方。怎么把人給請到應天府來,像是二舅爺這種身份的人,你怕是無論如何也請不到的。
“就在咱們這南京應天府啊,我們的二舅爺,就是拿尚方寶劍那個。”
這人東方橫當然有印象,不就是駙馬爺打砸丹爐,那個拿著尚方劍嚇唬人的那家伙么。不過,此人看起來比駙馬爺大不了幾歲,怎地成二舅爺了。
鐵錘看出他的疑惑,就跟他解釋道:“二舅爺和我家小公爺差了兩歲而已,人家二舅爺是德高望重啊。出來的時候,我們國公爺就叮囑了:‘天揚啊,看好星云,他若是敢惹事你就收拾他。’你看,我家衛國公早就有先見之明,就把我們小公爺出門在外闖禍。這不,就讓我們二舅爺跟隨在側。您啊,只要能求得動二舅爺,他要是出面給說合,那晉公子就能放出來。不但能放出來,還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東方橫欣喜若狂:“那、那如何去請這位二舅爺啊?”
“這個,”鐵錘摸了摸下巴,假裝為難至極的說道:“二舅爺的脾氣秉性更是古怪,以我看,你們求不動他老人家的。難,難難難啊...”
這,你這說了這不跟沒說一樣么。我和你們那二舅爺又不相熟,他也求不動,這該如何是好。想到這里,東方橫又開始沮喪起來。他竟然流起了眼淚,東方橫伸出袖子擦了擦:“唉,本官難啊,都是地方上的百姓。不知天高地厚的得罪了駙馬爺,可晉公子怎么著也罪不至死啊。大不了打他一頓板子,放了便是。二舅爺既然請不動,那也是枉然啊。”
東方橫涕淚橫流,居然哭了起來。這就搞笑了,看不出這府尹的演技如此了得,京中的那些京官怕也是望塵莫及。
他身邊的一名手下說道:“東方府尹,這咱們求肯定是求不動二舅爺他老人家的。但是鐵錘兄弟嘛...自然是有辦法的...”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東方橫緊緊的抓著鐵錘的手,估計就算是抓他小妾也抓的沒有這么緊:“是是是,本官怎地沒想到呢。鐵錘小弟啊,這事就全仰仗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本官和二舅爺見上一面。他老人家若是出面,定然能讓這晉公子放出來。駙馬爺大人大量,不會和這些宵小一般見識的。”
鐵錘撓了撓頭,然后又摸了摸鼻梁、再擦了擦嘴巴,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毫無目的東張西望。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偏偏又說不出來。
東方橫急的心中上躥下跳,他彎著腰探著頭,自己的目光隨著鐵錘的目光轉動:“鐵錘小弟啊,還有什么難處不成。”
東方橫現在最怕的就是鐵錘拒絕,正所謂當局者迷,旁邊手下卻看得心如明鏡一般:“府尹,想來是這求二舅爺不能空口白話的,需要上下打點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