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命運之矛號之后,伽咼便發現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一點也不適應上層甲板那溫暖舒適的環境。
比起柔軟靜謐的大床房,還是吵鬧的下層甲板里惡臭腐敗遍布機油的骯臟地板讓她睡得更加踏實。
不過,在這里,她感受到了和底巢一樣的壓抑。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因為生存的艱難而變得惡化,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在無法保障基礎生活的情況下而不斷劣化。
這里沒有幫派,但是以血緣紐帶組合在一起的氏族們干著和幫派差不多的事情。
事實上,她完全可以不用理睬這里的家伙,畢竟她那強而有力的身軀擺在那,沒有不開眼的家伙會嘗試挑釁這個看起來就能擰開常人天靈蓋的存在。
但當罪惡和麻木赤裸裸地展露在伽咼面前時,她的教養和感性都使她難以對其置之不理。
正如此刻,她驅趕著那些看熱鬧的看客,孤身一人來到了被管道壓住的工人身旁。
在圍觀者震驚的目光下,那無比沉重的巨型管道被其一人輕松地抬起。
被困者立刻手腳并用地從下方爬出。
他站起身后,正準備走開,但在邁出一步后,猶豫了一下,轉身對剛剛放下管道的伽咼低聲道:
“……多謝。”
“不要用口頭感謝我。”
伽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注視著眼前這個眼中毫無一絲光亮的人偶,沉聲道。
“你想要錢?那你可找錯人了,我身上可連半個子都沒有。”
他臉上露出一絲警惕,緩緩后退一步,而后扯出了自己空蕩蕩的口袋,以證實自己的話語。
“收起你的口袋吧,用你的行動感謝我就行了,如果你真的對于我救你一命有些許感激的話,那就試著在未來幫助一下別人。”
伽咼丟下這句話后,便踏步離開了此地,留下了那個工人愣在原地。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那個奇怪的大塊頭說的話語,沒有說什么。
但他本來如鵝卵石般黯淡的眼神,隱隱浮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光亮。
所羅門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記住了那個工人的外貌。
他很好奇,伽咼那天真而又傲慢的勸諫之舉,能不能改變這個家伙。
又或者說,能不能給予這個地方一絲一毫的改變。
……
導航者圣所,休整完畢的米切爾在領航之位上睜開了亞空間之目,開始窺探命運之矛接下來的航行會遭遇什么。
而后,一口老血就從他嘴里噴出。
如果說正常船只的導航畫面是岔路,需要導航者仔細辨別方向。
那么命運之矛號的導航畫面就是掃雷。
還是自定義了一千顆雷的那種。
在米切爾電報機般的粗口中,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夾雜在其中:
“沃日,這船怎么這么難導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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