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咼緊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她雖然靈能不及對方強悍,但在意識到對方的逃跑手段后,那么便絕不會給那個家伙又一次的機會逃跑。
再次見面時,她必將用手中的長劍斬下對方的頭顱,以祭奠枉死者的魂靈。
在立下決心誓言后,她的目光投在了那個被帶刺繩索固定在火刑柱上的老者。
她快步上前,手中的長劍毫不拖泥帶水地揮出,在斬斷繩索的同時,又沒有傷及老者一絲一毫。
隨著束縛其的繩索斷裂,老者的枯瘦身軀掉落而下,落在了伽咼結實的左臂中。
在接觸的一剎那,她就感到心情一沉。
因為他實在太輕了。
這種病態的干瘦,使得她甚至不敢放開自己的力氣,生怕會弄碎他脆弱不堪的骨骼。
她攙扶著老者,將其依靠著高臺立柱,平放在了臺面上。
伽咼看到,老者的情緒光球雖然已經十分微弱,但仍在陸續產生,說明他不僅存活,并且還留有意識。
就在她在思索如何帶著這個老者安然地離開這處高臺,為其尋覓一個可以歇息的安全處時,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伽咼有些驚奇地看著老者的手,雖然其握力對于她來說不值一提,但在如此身體境況下還能爆發出此等力量,著實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她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老者的手掌上,注視著他在干枯發絲下黯淡的眼眸。
在那皮包骨的手掌上,她感受到了逐漸衰弱的脈搏。
他的生命,正在肉眼可見地流逝著。
這是必然的結果,事實上,他的身軀早在那些異端教徒將其懸掛起來拷問折磨時,就已經到達了極限。
在歷經了幾天的露天暴曬后,他的身體早已來到了死亡的邊緣。
要不是一縷執念將其飽受苦痛的靈魂束縛在這幅行將就木的皮囊中,他早就如落葉般隨風逝去。
伽咼的睫毛輕顫,她細長剛毅的眼眶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憫。
她無法為這個即將逝去的靈魂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希望給予其最后的安慰。
老者的喉結聳動,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干咳。
通過其張開的口腔,伽咼窺見了那已然發黑潰爛的斷裂舌根。
他用盡全力,指了指不遠處教堂的方位,用嘴巴做出了一個口型——
雕像。
在表露出這個信息后,老者的眼眸突然綻放出奇異的光亮,精神驟然抖擻了幾分。
其干撇松弛的皮膚仿佛也重新散發了生命的光澤。
但伽咼清楚,這只是蠟燭燈芯最后的耀燃罷了。
她摘下自己的兜帽,左手緊緊握住他已然開始變得冰冷的手掌,點了點頭:
“以神皇的名義,我答應你,會去查看教堂內的雕像的。”
眼見伽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老者頓時感覺松了一口氣。
他僵硬的肌肉緩緩放松下來,一直緊繃的內心終于得到了釋放。
他的瞳孔逐漸渙散,原本殘留的力氣不可挽回地消逝,但他還是對伽咼用口型,做出了最后的道謝——
謝謝你,帝皇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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