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
冷靜的聲音,闖進因恐懼而逐漸僵硬的男人耳中,那聲音如同一道清澈見底的靜謐流泉。與單手輕易舉起男人的狀況完全不搭調,更讓人感到害怕。
“她、她是我們店里的員工。”
男人拼命以因為恐懼而走掉的聲音回答。
塞巴斯回以沉默。
并不是在故意施壓,而是在利用隱藏在暗處的人來判斷,被抓住衣襟的男人是否在說謊。而給他的回應,是更加憤怒的情緒。
宛如隱藏在暗處的人的嘴替,塞巴斯說道:“我問你她是什么,而你的回答是員工嗎?”
“唔!”
男人睜得老大的眼睛,像膽怯的小動物般不停轉動,思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然而這個情況下,這應該最接近正確的答案了。
塞巴斯想到大墳墓的同伴。
“沒什么。只是我的同伴里也有些人把人類當成東西看,所以我也以為你也是把人當成東西看,因為如果你是這種觀念的話,就表示你不覺得自己在做壞事。可是你的回答是員工,也就是說你這樣做的時候,是把她當成人看對吧?那么容我再度提問,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她?”
被扼住命運咽喉的男人思考著。
仿佛聽見一陣擠壓的聲音,塞巴斯的手臂更加用力,男人頓時變得喘不上氣。這個動作的意思是不給你考慮時間。
“她、她生病了,所以我要帶她去神殿治病,快點放開我!”
“我不太喜歡聽到謊言。”
“噗咳!”
就算不用身后的測謊儀,塞巴斯也能輕易地從他的反應中得出,這句話是在欺騙。惱怒下手臂的力道再次增強,男人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并發出奇怪的哀嚎。
退一百步講,容忍把人裝進袋子里搬運的行徑好了,可男人把袋子扔進巷子里的舉動,絲毫感受不到要把病患帶去神殿治療的溫情,那根本是在扔垃圾。
“住手嘎啊”
男人呼吸困難,生命開始陷入危險,不顧一切地亂打亂踢起來。
塞巴斯輕而易舉地以單手擋下朝著臉部飛來的拳頭,亂踢亂踹的腳撞到他的身體弄臟了衣服,但還是不動如山。
當然了,單憑人類的腳,怎么可能踹動巨大的鋼板?甚至塞巴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我勸你還是老實說吧。”
“嘎”
仰望變得完全無法呼吸的男人充血漲紅的臉,塞巴斯瞇起眼睛,看準男人即將完全失去意識的瞬間松開了手,掉落在地上發出砰的好大一聲。
“嗯呃啊啊啊!”
男人把肺部最后殘存的空氣化為慘叫吐了出來,接著貪婪地吸取氧氣,發出一陣陣的咻咻聲。
塞巴斯一語不發的俯視著他,接著再度伸手想要扼住他命運的咽喉。
“等求、求求你等一下!”
親身體會過缺氧恐懼的男人忍受著疼痛,翻滾著逃離塞巴斯的手。
“我、我本來是要帶她去神殿的!”
還在說謊。
想不到精神這么強韌。
塞巴斯本以為男人會害怕痛苦或死亡,會立即從實招來。然而,男人只是害怕,卻不像是要立刻說真話的樣子。也就是說,泄漏情報的危險性,足以與塞巴斯的恐嚇匹敵。
要不要改變攻擊手段呢?
可這里是敵人的陣地,身后還跟著隱藏的危險,而且男人沒向門扉后方求助,代表他不期待會有人立刻來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