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隱藏緊張心情的修密特,不耐煩的抖著身子,沉聲道:“跟這比起來,我更想問關于凱因茲的事情。為什么事到如今他還會被殺,是那家伙搶走戒指的嗎?是那家伙殺死會長的嗎?”
當然,他嘴里說的會長并不是迪亞貝爾,而是金蘋果公會的會長。
聽見修密特如低吼般質問,夜子收斂起笑容,瞪著眼前的男人說道:“不可能!我和凱因茲都打從內心尊敬會長,我們之所以反對賣掉戒指,是因為與其賣掉不如增加公會的實力,會長肯定和我們有一樣的想法!”
“我、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啊!別忘了,我也反對賣掉戒指!不、不對,也不一定是反對派才有搶走戒指的動機,說不定贊成賣掉的人也想要獨吞珂爾!”
修密特的說法讓事情變得更加混亂。
可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到了現在葛利牧羅克還要對凱因茲下手,難道他和夜子也會成為下一個暗殺對象嗎?
修密特緊咬牙根的側臉有著相當明確的恐懼。
這絕非演戲。
倒不如說,如果他能演戲到這種程度,干脆別玩游戲去成為明星更好。
“還不能確定就是葛利牧羅克殺死的凱因茲。”
“什么?”
“說不定是委托他制造短槍的其他成員所為也說不定,又或者是……會長自己展開報復。畢竟一般玩家根本不可能在圈內殺人。”
“什……!”
修密特不停張開嘴巴并喘息起來。
房間的窗戶敞開,原本和煦溫暖的微風拂面會讓人感到舒適,然而現在卻讓眾人毛毛的,雞皮疙瘩都快要凸起來了。
修密特呆呆地看著夜子。
“但是,你剛才不也說,戒指不是凱因茲搶走的嗎?”
夜子并沒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站起身。
“我昨晚一夜沒睡,一直在思考。說起來,殺死會長的雖然是公會里的某人,但也可以說是我們全體。如果不進行什么投票,只聽會長的指示就好了。
不對,應該干脆讓她裝備那個戒指,畢竟會長是公會里最強的劍士。
可是我們卻沒有人提出這樣的建議,大家嘴里著有一天讓金蘋果變成攻略組,然而大家其實都不是為了公會著想,只希望自己變強!”
她大聲指責著包括自己在內的,原公會里的每一名成員。
“不,只有一個人。只有葛利牧羅克先生說交給會長處置,那個人舍棄了自己的欲望,考慮到公會整體的發展,所以他才會對我們這些無法放棄私欲的人展開報復……也對,只有他有資格幫會長討回公道。”
夜子似乎認定兇手就是葛利牧羅克。
而在她的帶動下,修密特也臉色慘白,這個身經百戰的頂尖玩家此時身體不斷發抖,鎧甲互相碰撞的咔咔地隨之傳來。
“別玩笑了……別開玩笑了!事到如今……都過了半年……為什么現在才——!”
他啪地挺起上半身,突然大叫:“你能接受嗎,夜子!伱都拼命活到現在了,怎么可能被這種不知所謂的手法殺掉呢!”
四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窗邊的夜子身上。這名周身纏繞著虛幻氣息的女性,在讓視線于空中游離的同時,似乎也想著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不久后,她的嘴唇輕啟。
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就在這個瞬間,房間里突然發出砰的沉悶響聲,同一時間夜子也瞪大眼睛并長大了嘴巴,那纖細的身體接著便開始劇烈地晃動。
她先是用力往前踏出一步,然后搖搖晃晃地轉身,把手放在打開的窗戶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