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維克托三兩句話,卻有時候令人流淚。
怪不得有一些國外媒體記者評價他:維克托的話總是有冷冽的冬雪丶戰爭紛擾連天的炮火丶曼薩尼約港的不凍港丶索諾拉州沙漠中生長的玫瑰,與她藍色澄澈如海的眼眸。
“所以,我的同志們,我們要向下看,在一些人眼里無足輕重的事情,在父母眼里卻重如泰山,我記得有個孩子給我寫信了是嗎?”維克托看向卡薩雷問。
后者一怔,忙不迭的點頭,“一個小女孩,她住在索諾拉州的莫瓦斯,她7歲了,她父親跟著我們南下的時候,犧牲在了墨西哥城戰爭中。”
“拿給我看看。”
卡薩雷忙點頭,就跑下樓去自己的辦公室翻找,終于找到個白色信封,他拿著就跑回將軍辦公室,遞給維克托,“前兩天就寄過來了,但事情太多…”
維克托拆開信件,上面的字很稚嫩。
“維克托叔叔您好:”
“我叫瑞娃,我的父親說過你,那時候,他剛回家,他從部隊帶回來一枚軍功章,現在還在家里很珍貴的收藏著,媽媽和爺爺不讓我看,但我每天晚上都看到她偷偷的看著軍功章抹眼淚。”
“他給我帶了兩顆糖,我吃了一顆,還有一顆,藏進了我和爸爸的小金庫,他帶著我去捉鳥丶去爬山丶去抓魚,那幾天都很開心,可在一個清晨,他走了,媽媽說,他回部隊了,他親了我一口額頭。”
“媽媽說,爸爸下次回來給我帶一個子彈殼做的手槍,我很開心。”
“我坐在家門口的板凳上,一直看著他…”
“但他再也沒回來過了,后來,家里來了很多人,他們拿著花,拿著牌匾,他們說,這是我爸爸給家里留下的,可我的媽媽和爺爺他們都在哭,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感覺,我沒爸爸了。”
“老師說,我爸爸是英雄,我很驕傲,可我…好想他。”
“親愛的維克托叔叔,老師讓我給自己最敬佩的人寫信,我寫給了你,因為,我的爸爸最尊重你了。”
“家鄉的果樹結果了,爸爸,家里過的很好,爺爺的病會有補助,媽媽也被安排進了學校幫忙,爸爸,我什麼時候會看到你啊。”
“你說,人去世了,真的會變成星星看著我們嗎?”
…
人吶…
是個復雜的組合體。
維克托昂著頭,眼角有些濕潤,而旁邊的卡薩雷則是淚腺一下就崩了,他本就是感性的人,瞬間就嘩嘩嘩的流下來。
夸烏克莫特也是深吸口氣。
“我要寫一封回信。”
維克托坐在椅子上,拿起鋼筆…
“瑞娃,你好,見信如晤。”
“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
他停頓了下,揉搓了下紙,丟進垃圾桶里,重新寫,字端正許多。
他的情緒有些上來,冷酷的時候很冷酷,但感性的時候卻又很感性。
前前后后寫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他才寫完,將桌子上點好的香菸拿起來,這是卡薩雷幫他點的,他知道老大喜歡抽菸,就每次在對方思索的時候,會給他點上一根煙放在菸灰缸上,能夠讓他第一時間抽到。
“你覺得我收養那些陣亡戰友的孩子怎麼樣?”
??
“老大,我們的福利院制度正在完善…”
維克托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要在墨西哥城弄一塊很大的地,里面有醫院丶有學校丶有工廠,我可以收養他們,從我自己這里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