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空地,一名灰胡子老道起身大叫。
“一只小水鬼就把他嚇成這樣。”
一眾附和聲中,一名身著袈裟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是貧僧——”
灰胡子老道打斷和尚,嗤笑道:“你們火靈寺怎么說也是在平陵有名有姓的,這一代就這種水平嗎?是去捉鬼還是給鬼加餐去了?”
“……阿彌陀佛。”中年和尚誦念一聲佛號,低頭不再應答。
和尚在這種場合天然吃虧。
道家講清靜無為隨心所欲,佛家講不可妄語不得動怒。道士說老子你他娘等話語對形象無礙,和尚講這些就是罵街了。
單論吵架,一個道人可以單挑在座的所有和尚。
……
十分鐘課間休息轉瞬即逝。
讓選手們長舒口氣的是,除了水鬼殺死的兩人,再沒有其他選手遇害。
上課鈴響,高跟鞋聲準時出現在走廊。
班主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走上講臺。
“同學們好,第二節課我們來玩一場游戲,擊鼓傳花有人聽過嗎?”
一眾選手心里咯噔一聲。
第二節課聽起來不太妙啊……怎么想都不會是普通的游戲。
比起玩可能會死人的游戲,他們寧愿重溫一遍學校生活。
“老師,我們不正常上課嗎?”
陸離忽然站起說道。
身后一片驚異目光望來,其他選手當然很想避開這個詭異游戲,但沒人敢提出。
宋紅芳流露笑容,如果不看她全白的瞳孔與鐵青色的皮膚,或許還能算得上是和藹:“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先讓大家彼此熟悉下,明天再講課。”
陸離回答持相反態度:“我覺得學習更能讓我們開心。”
宋紅芳瞬間笑容消失,鬼氣森然發出刺耳尖叫:“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坐下!”
陸離坐下,保持安靜。
“擊鼓傳花的游戲規則大家應該清楚,接到花的同學需要回答問題或是表演才藝。”宋紅芳恢復和藹語氣,笑瞇瞇看向雷磊:“雷磊同學,可以貢獻下你的腦袋跟同學們玩嗎?作為付出,老師可以讓你來敲鼓和讓接到花的同學做選擇。”
“可以!”
砍頭而死的雷磊興奮回答,“啵~”的一聲拔起腦袋,丟向班主任,又被班主任拋向陸離。
“陸離同學,先從你開始。敲鼓后傳給同桌,同桌再往后傳。”
頭顱劃過拋物線,被陸離雙手接住。
“我敲桌之后你往后傳就好,注意別摳到我鼻孔。”雷磊囑咐。
陸離面無表情捧著這顆說話的人頭,點了點頭:“我會的。”
咚——咚——咚——
雷磊無頭的軀干開始敲響課桌。
游戲開始。
這場游戲打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怪誕。
陸離將腦袋遞給芬兒,芬兒接過,傳向后座……
難以言喻的惡心感中,有節奏在教室響徹的敲桌聲中,頭顱被一次一次向后傳去。
不止選手一臉厭惡的迅速遞走頭顱,大部分鬼物也不想讓這顆頭顱落在手里。因此僅僅十幾秒,靠墻一排傳完,腦袋被丟向第二排。
咚——咚——咚——
忽然間,敲桌聲戛然而止。
馬丁保持手臂遞向同桌的姿勢,那顆頭顱被他捧在手上。
燒焦鬼一動不動,沒有接過腦袋。
馬丁感覺自己被惡意針對了。
不然怎么解釋他接到了腦袋,以及身為男人的自己在幻陣里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