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句詩詞適合形容陸離的處境。
陸離以為午休期間會毫無作為,只能等待午休結束再繼續做事。但他忽略了一點:鬼物們一直以為自己是獵人。
而且他們沒有攝像頭的顧忌。
也就是說,對于鬼物而言,午休時間等于狩獵時間。
就比如在三分鐘前敲響對面房門,現在又在敲動這間房間的鬼物。
叩叩叩——
敲門聲急促而持續。
幸運的是,陸離的兩位室友一個耳朵不好,一個睡的很死,暫時沒被敲門聲吵醒。
但如果讓門外的鬼一直敲下去就未必了。
陸離仔細感受感知,確定沒有外界目光注視自己,果斷召喚出楊春雪。
“吾遵從汝之召喚,你是我的mas嗯?這里好多陰氣,你是已經在試練里——”
“解釋稍后再說,先讓睡著的的兩只鬼聽不見聲音。”
陸離對單膝跪地,腳下浮現一圈陰氣組成的六芒星陣的楊春雪道。
這似乎是楊春雪新想出的登場方式。
實不實用暫且不說,但真的有些難以直視。
召喚出楊春雪可能有些風險,畢竟這里是在幻境陣法里,一些意外的變故可能會讓外界察覺,不過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在直覺圖鑒到現在為止沒有向陸離預警。
“哦……好。”楊春雪愣愣站起,纖手一揮,兩團陰氣籠罩住躺在各自床上的兩只鬼物的耳朵。
只是兩只不入流的鬼魂,對付對付普通人可以,楊春雪這種臨近惡靈的鬼物收拾它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解決掉問題,楊春雪看向陸離:“床下那只死鬼呢?也要堵住它耳朵嗎?”
“你說呢?”陸離淡淡反問一句,走向門口。
叩叩——
第三聲未響,房門已經拉開。
一名女青年立在門外,手還保持敲門姿勢。
她收回手掌,西子捧心,神情流露懼怕語氣軟膩道:“請問你是選手嗎?我是選手,我房間里的三只都是鬼,我怕極了,我能在你這里躲避一下嗎?求求你……”
“呸,狐貍精。”
收斂氣息隱藏身形的楊春雪啐了一聲,一臉不屑。
“那請進吧。”
陸離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實在太謝謝你了。”她顯露出歡喜,但或許是死了太久,身體發僵,表情透著一股皮笑肉不笑的詭異。
女青年走入房間,陸離反手關上門轉身,女青年的僵硬身體就貼在他面前。
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帶著腐爛的冰冷氣息反彈回,氣味令人作嘔。
“你覺得我該怎么感謝你好。”女青年食指輕點陸離胸口,語氣嬌柔,臉龐卻依舊僵硬緊繃,沒一絲表情。“吃掉你如何?”
陸離后退躲開,貼在房門上:“你再這樣我要喊了。”
無論如何,戲總是要做足的。
女青年面皮突然堆砌起層層皺紋,黑白分明的眼珠上翻,變為全白,面色猙獰咆哮:“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理你了。”
“狗男女。”
楊春雪又忍不住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