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能清晰認識到金家和三桑的關系。
他只想到了三桑是金家的,但是卻沒想到在金家人眼中,除了金家人之外,三桑的其他人,都什么也不是。
“像一條敗犬一樣被拋棄,盡管我任何過錯都沒有。”
“之前姓金的去天朝出事的那個會議結束之后,就有人在嚷嚷著我是金家的狗。”
“我想當狗嗎?”
“把你們放到我這個位置來,你們會怎么做?”
“你們會以一個外姓人的身份,去代表金家低頭嗎?”
“這是在找死啊!”
樸昌說著毫無邏輯的話,他的目光一片呆滯。
呆滯的目光,隨著“找死”兩個字出口,變得更加呆滯。
“不對……”
“就算順著他們來,不也是找死嗎?”
樸昌突然笑了起來,笑里盡是嘲諷。
他起身走到了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后,跟自己結婚二十余年的妻子已經熟睡。
他輕輕掩上門,隨即下樓走到廚房。
他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他找到了幾張報紙,用報紙包裹好了這把水果刀。
他找到了車鑰匙。
“既然你們要我死,要踢我出局,要否定這二十年來我對三桑做的一切。”
“那我要你們死,行嗎?”
“人人平等的民主社會嘛……”
嘲諷的語氣出口,樸昌將刀藏在西服內襯里,準備離開這個家。
他的目光里,有些癲狂。
“偶吧港南四代哦……”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樸昌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快速地從褲兜中拿出手機。
他不想吵醒樓上睡著的妻子。
這是一個人事部的電話。
“樸先生,晚上好,很抱歉打擾您,我是人事部的……”
“我們打這個電話給您,是想告知您,公司高層已經將之前的人事變動撤回,明天會有正式公告出臺。”
“需要特別提醒的是,樸先生,這一次,您可能會有新的人事變動,但這個人事變動不會是之前那樣……”
電話里,一個男聲巴拉巴拉了一堆。
樸昌也只聽了前幾句,就差不多猜透了上邊的意思了。
要知道,他在三桑集團的時間,比目前度過生命的一半還要多。
他松開了門把手,慢慢踱步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點起一支煙后,他開始問著那一頭說話人一些問題。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
“是覺得龍芯和三桑的關系已經不可挽回,所以又準備讓我這個背鍋的回去繼續當狗了嗎?”
“金家人的心理,還真難懂呢……”
“誰會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呢?”
樸昌熄滅了煙,將那把水果刀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