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聞言,心中一震,隨即有些尷尬,“那天走后,我確實問過你回沒回去,不過當時正好有事忙,沒來得及再聯系你。”
柳鶯鶯輕笑了兩聲:“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在港城的事?每次都是這樣。”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但透過電話卻難掩她那微妙的情緒,“不過,沒關系,別覺得尷尬,反正你忙嘛。”
李二寶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變得稍微沉穩,“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比較多,回頭一定好好聊。”
他頓了頓,低聲補充道,“你這邊,怎么樣?”
“才到,這幾天忙了點事,剛坐下來。”
“怎么,緊張了?”
柳鶯鶯輕笑:“放心,我不是來和你翻舊賬的,我都能容忍你有女朋友,給你當情人了,還有什么不能忍的?”
李二寶聞言一陣尷尬,立即解釋:“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你什么時候是我情人了,你這么大明星,被人聽到了,我估計得被網暴到不能回國了。”
話是這樣說,不過李二寶能從柳鶯鶯語氣的變化里聽出來,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行了,不逗你了,我還有事和你說的。”
柳鶯鶯那邊恢復正常:“郝天明那邊,讓我轉個口信給你。”
李二寶眉頭微挑,拿起桌上的筆,隨手轉了轉。“他說了什么?”
“港城你這邊動靜鬧得不小。”柳鶯鶯語氣緩下來,“阮華銘的事傳得很快,黑白兩道都盯著王遠東。”
李二寶輕輕點頭。
柳鶯鶯繼續:“阮華銘這個人,你自己也清楚,王遠東敢讓他守暗線,就是因為信得過,可現在他出了事,而且是當場被你抓的。”
“連瓦東那邊的貨都丟了,影響了北非那邊這半年的局勢。”
“而且到現在都沒個結果。”
“這事,誰都看在眼里,誰都知道一時半會兒根本解決不掉。”
“王遠東這邊有些撐不住了。”
李二寶靜靜聽著,沒插話。
“黑道那邊最現實。”柳鶯鶯聲音冷了一點,“你能從他手上拔走阮華銘,那他們就會想,你是不是還能拔走更多。”
“尤其是趙明德,也是栽在你手里。”
“再一再二了屬于,這是道上很大的忌諱。”
“東南亞那幾個老牌堂口,現在對王遠東的態度很微妙。之前靠著他吃肉的人,現在開始觀望了。”
“郝天明動手了。”她低聲說。
李二寶手指微頓,輕笑:“他忍了幾個月,終于舍得動手了。”
柳鶯鶯無奈:“你也不要怪他,說是幾個月,可是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icu里度過的,連說話都困難,現在能保住命,還能參與進來,就很不錯了。”
李二寶聞言,好奇問道:“這么說郝總現在恢復的不錯?能下地了?”
李二寶對郝天明狀態的最后記憶,還是躺在病床前,一天最多能跟外界打一次電話。
那次電話,還是打給自己的。
“好多了,就是走路不太方便,只能依賴輪椅。”
柳鶯鶯嘴角勾勒:“能走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飛去見你了。”
李二寶聞言一愣,隨即臉色僵硬:“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對男人沒興趣啊,還這么老……”
電話那邊,傳來柳鶯鶯捂嘴的笑聲。
“好了,言歸正傳。”
柳鶯鶯語氣平靜:“趁著你在港城忙的這段時間,郝總也沒有閑著。”
“他趁著局勢開始動一批老線路,把之前被吞的幾條生意線全都摸了一遍。”
“比如湄線和新山角口岸,這些原本在一開始酒杯就被王遠東搶走了的地方,這幾天全都被收回。”
“那幾個中間人,原來站在王遠東那邊的,現在開始松口,給郝天明透底。”
“馬港那邊的貨港調度,是個叫‘阿星’的,過去是王遠東嫡系,現在已經倒戈了。”
“還有北線的‘三火’,專跑物流中轉的,這人向來墻頭草,但這次是主動找上門來,親自登門認了郝天明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