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腿腳還沒有好利索,有很多事也還不方便。
而他又不愿意讓別人來照顧他,就連杜衡和趙影都不行。
他甚至還跟她說,雖然他們之間離婚了,但好歹做過最親密的夫妻,所以她在某些方面照顧他的時候,會比任何人都方便。
她當時聽完后,就很無語。
但看在他剛醒來的份上,她就沒有跟他計較了。
畢竟,她之前受傷的時候,他也照顧過她。
她就當是還給他了。
“衣服我給你放進去了,進去洗吧。”
沈知意從洗手間出來,走到病床前,掀開他的被子,說道。
傅修言看著她,朝她伸出一條手臂,“我坐得屁股麻了,辛苦你扶我一下。”
沈知意抿了抿唇線,嘆了口氣,還是伸手扶了他。
她一只手扶著他的手臂,一只手被他握著,給他借力。
洗手間里,她給他準備一張椅子,畢竟他現在也站不住。
他躺了十幾天沒洗澡,她雖然每天都有給他擦拭身子,但對于傅修言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他醒了之后,每天晚上都要堅持去洗澡,一天不洗他就渾身不舒服。
她挺能理解他的,所以她也沒有勸他。
沈知意照例扶著他,等他自己把褲子脫了,才讓他坐下。
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
“行了,你洗吧,洗完了叫我。”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就轉身出去了。
她剛出去,就看到屈臣站在外面。
“臣少,你怎么來了?他在洗澡,你要是找他就等多一會兒吧。”沈知意說。
屈臣的眼睛瞄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
然后,目光又落在了沈知意身上,“我來找你。”
“找我?”沈知意問:“是有什么事嗎?”
屈臣遲疑了幾秒,才張口,“其實,我是……”
可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人給打斷了。
洗手間的方向傳來了傅修言的聲音。
他喊了一句:“知意,我拿哪條毛巾擦頭?”
沈知意聞言,表示很無奈,他昨天不是才用著嗎?
她朝洗手間的方向回了一句:“深褐色那條。”
屈臣的話也因為這兩人簡短的對話而咽了回去。
他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沈知意回過頭,看向他,問:“你剛剛說什么?”
屈臣笑了笑,“哦,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吃了晚飯沒有。”
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啊?我們已經吃過了,你還沒吃嗎?”
沈知意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就很正常地詢問他。
“嗯,我剛忙完。”
“那你趕緊去吃吧,現在都挺晚了。”
“好,那我先走了。”
屈臣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先離開了。
原本,他是想來問她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但他發現,這句話似乎問不出口。
他很清楚,自己和沈知意并沒有任何的機會。
二十分鐘后。
沈知意去扶傅修言出來了。
“剛剛是誰來了?”他隨口問道。
沈知意反問他,“你不是都聽到聲音了嗎?還問我?”
她知道,他剛才是故意這么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