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如鏡的小山體暫時阻擋了肆虐的寒風,陳飛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不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我擦!這么變態的考核。。。。。。”他抱著胳膊縮成一團,忍不住跳著腳朝天罵道。
陳飛出生在北方山區,在秦嶺參賽時也體驗過極寒的環境,心知在沒有火源的情況下,最多幾分鐘就會被凍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動起來。
從零上三十度的環境被突然扔到零下四十度的冰窟,冰火兩重天的極致體驗給身體和心理帶來很強烈的不適,但他還是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調出集結點的坐標向箭頭所指的方向觀望。
此地已是冰峰之巔,海拔超過了五千米,目光及處都是一片雪白和陽光被冰川反射的耀眼光暈,或許也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遠方山谷深處那被峰巒遮擋的隱約綠色。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鞋底已經被凍透了,陳飛暗自慶幸沒有騷包的換上涼鞋,由此看來戰靴在夏天也不離腳也是一個良好的習慣,即使有些捂臭,但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如果換成便裝,先不說腳是否能受得了,恐怕下山都要成問題。
此刻不能再猶豫,只有迅速下山才能逃離冰宮般的低溫環境。。。。。。
沿著坐標指示的方向只前進了一百多來,陳飛就已想通為什么考核會需要很多天,下山的路很滑,根本跑不起來,在坡度大的地方稍不注意就很難控制平衡,數次險些滑倒使他更加畏手畏腳,陷入了想發力狂奔又心里沒底的窘境。
但是緩慢行走就意味著無法保持身體的熱量,在無裝備的低溫環境中根本不可能堅持太久,陳飛心急之下也是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的兵器長棍應該能起到支撐和探路的作用,趕忙從手提的兵器盒里取出兩節棍體,又將空盒背在身后。
剛要組裝時又想到兩只手分別有支撐或許會更好,嘗試前行的一小段兒路,果然多了兩個支撐點后穩定性大增,半截棍的高度握在手里也剛剛合適。
只是得意了沒太久,陳飛就感到鐵棍變得愈來愈冰冷,連帶著雙手也開始麻木,而且隨后看到的一物也讓他的眼神猛地收縮,前方山路的轉彎處插著一把長刀,一半的刀身雖已掩埋在積雪中,但裸露在外的長桿刀柄還是很容易辨別。
在空無一人在雪山上突然出現一柄刀,給人帶來的刺激可想而知,陳飛在一驚之下正踩在暗冰上,仰天摔倒后直向前滑過了好幾米方才停下,身后的兵器盒也將后背墊的生疼,只是呲牙咧嘴得爬起來后,他卻顧不上考慮身體上的疼痛,快速來到神秘的刀前仔細觀察。
這是一把長柄刀,目測長度足有一米五,至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觀察四周也沒發現有任何提示,陳飛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前行兩百多米后再次出現的一把長刀,讓他突然想明白了,這兩柄刀都是之前的測試者遺棄的,因為自己的雙手也快要被凍僵了,在如此劣的環境下根本不適合攜帶重型金屬兵器,若要繼續堅持,恐怕手就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