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府衙正堂內。
完顏宗翰對趁機發難的宋軍一臉怒不可遏,回歸理智之后還是覺得先滅了府州軍為好,不可意氣用事而去攻打宋軍。
“魏王,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滅了府州軍,那該死的宋軍早晚會敗在我女真鐵騎之下。”
“本王聽聞,橫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再加上這多日里的大雪。你覺得姓葉的能讓我們輕易打過去嗎?”
“自然不容易,但府州城外的那一仗,我雖然大敗,府州軍也損失慘重,駐守在橫山上的府州軍兵力定然不多,魏王現在攻打橫山,是最為合適的時機。”
“來人。”完顏宗望也不再多說什么,就算沒有完顏宗翰說的這些話,他也有了滅掉府州軍的想法,頓時朝門外大喊。
守在門外的傳令兵聽見喊聲,快步走了進來,單膝跪下聽令:“屬下在。”
“傳令下去,明日辰時,舉兵橫山。”
“屬下領命。”
傳令兵應下離開,完顏宗翰側頭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完顏宗望,對其突然的轉變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再這件事上多說什么。
夜晚,汴梁城。
皇宮御書房。
宋徽宗在批閱奏章,內侍老宦官在御書房門簾外稟道:“官家,老奴有要事相稟。”
“說。”
“太原城傳回消息,前日府州城外,姓葉的反賊大敗女真西路軍,已將城中軍民全部轉移至西夏疆域。”
宋徽宗停住了批閱奏章的筆,臉上的神情雖然沒太多變化,心中卻已波濤洶涌。仿佛聽到的話不是真的,但何人膽敢欺君。
他只是不敢相信。
一年前那站在太原城頭上殺了自己兒子,高呼造反的葉姓反賊,居然在打敗西夏之后,又回來打敗了女真西路軍。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與不應該。
這也是他做回天子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來自葉凡的威脅。甚至這種威脅已經超過了女真人對大宋的威脅。
畢竟葉姓反賊能打敗女真西路軍,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也能打到這汴梁城,打到這皇宮,那自己這江山還怎么捍衛?自己這皇位如何能坐穩?甚至于自己的性命如何能保?
宋徽宗一時間不由陷入懊惱,如果當時自己不將皇位扔給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而是勇敢一些,繼續做這個天子,坐鎮汴梁城。
定然能在太原反擊戰勝利之后,重用王稟。
而不是像他那兒子一樣,對王稟產生猜忌。
若是如此,會不會就沒有這靖康之恥,自己還留在金地的所有妃子兒女也不會落得此番慘痛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