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廳堂中,許多人正在談話。
“那群西北來的反賊來了這西南,這西南怕是要不太平嘍。”
“可不是嘛,現如今這西南,誰能擋住這群反賊。北國破碎,怕是連朝廷,也顧不上這邊了。”
“哎……”一個花甲老者重重嘆息,“只希望,這群西北來的反賊,能少做殺戮,畢竟咱們都是宋人啊。”
與老者坐在同桌的一個青年接了老者的話,說道:“我聽說,威州淪陷之后,那群反賊并未屠戮,也沒有搶東西,只是向外揚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花甲老者聞言嘆道:“希望如此吧,若是如傳聞那樣,想來西北來的這群人,也不是什么兇神惡煞之輩,只要服從便免遭殺戮搶奪,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我聽聞,女真人第三次南下,還是被他們打退的。若是沒有他們,女真人繼續南下,有朝一日來到這西南,北國的流民還能往我們這邊逃難,我們又該往哪里逃呢?”
“李老慎言,莫要讓官府之人聽了詬病。”青年見老人這樣夸府州反賊,在旁出言提醒。
姓李的花甲老人一臉的無所謂:“官府詬病?現在的官府怕是沒空管這點小事,而且那些西北來的人若是出手,這官府怕是要換姓了。”
青年聞言嚇了一跳,見花甲老人越說越大膽,不敢再接話,自顧自抬碗喝湯。
許多人都能猜到,府州反賊來西北,是為了統治。
各桌客人談著話,最多的話題,也莫過于府州反賊半月前來了西北,占領了威州,還有成都府為了募兵抵御反賊,同時向外宣傳,只有主動去投軍守衛成都的,發兩倍軍餉。
又有人在討論,兩倍軍餉已經提高到了三倍,如此重餉之下,必有勇夫,雖然知道府州反賊的威名,卻也有一些人選擇去往了成都投軍,掙這三倍軍餉。
五月的蜀地實在燥熱,桌上一葷一素加一湯,葉凡無太多胃口,沒吃多少飯菜,倒是不停向碗中倒著酒水,然后不停喝著酒。
同時也有意無意地聽著周圍人的談話,從而獲取一些有用沒用的信息,心中做著盤算。
折月秀吃了一口飯菜,放下了碗筷,對葉凡問道:“這酒,很好喝嗎?”
“你想試試?”葉凡問道。
“嗯。”折月秀點頭說著。
葉凡便將裝了半碗酒的瓷碗遞給折月秀,折月秀伸手接上,抿了一口后還給了葉凡,同時吐槽道:“真搞不懂,這酒這么苦有什么好喝的?”
“喜歡上了它,你就不會覺得苦了。”葉凡笑著解釋。
“算了,我是不可能喜歡喝酒了。”
兩人沒再說話,折月秀拿起碗筷繼續吃飯,葉凡則是繼續喝酒。
這時,四個提刀漢子走入了酒樓,坐在葉凡夫婦二人的鄰桌。
“他娘的,這天是真的熱。”為首的漢子剛坐在椅子上,將長刀放在桌上,就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開口抱怨,見自己四人都已經進入酒樓坐好了,還沒有小二前來招待,頓時更急躁,大聲嚷嚷,“這酒樓是不會招待客人了還是怎么地?沒看到我們進來嗎?”
遠處,正在招待其他客人的小二聽到漢子嚷嚷,連忙跑了過來,向四人躬身道歉:“四位客官,午時飯點有些忙不過來,招待不周,實在對不住啊,對不住。”
見店小二恭敬道歉,為首的漢子也沒有為難,說道:“罷了罷了,快些去準備酒菜,我們兄弟四人趕了太久的路,實在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