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刺殺的時間,還有兩個半時辰。扶桑武士們輪流休息,一部分人看守,關注動向。
一入了他們的地界,只能在他們限定的范圍內活動。
扶桑人辦事的謹慎程度,出乎了蘇語及屠霸的意料。
一炷香過后,蘇語再也沒有什么耐心了,她走到扶桑武士的統領面前,道:“提前動手!”
扶桑武士統領,傲慢地看著蘇語,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幫胡,露出有些邪惡的笑意,道:“你當你是誰?僅僅憑借四個字,就想命令我,讓我下令提前動手?”
“你……”
蘇語氣極了,在門派中,所有的師兄弟對她都客客氣氣,從來沒有人用這么傲慢的語氣跟蘇語說話。
但現在,蘇語有求于人,所以她不能發脾氣,只能壓制內心的怒火,平復心情,扯著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意,繼續道:“我們是合作關系,各取所需,共同互利。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難道,你想還未動手之前,我們就先自相殘殺,破壞整個計劃嗎?如果是這樣,你回去能交差嗎?你的主人會原諒你嗎?”
蘇語一字一句,步步緊逼,絲毫不給扶桑武士統領反駁的機會!
好一個女子,妙語連珠。但扶桑人,從來都不是嚇大的。
扶桑武士統領猛喝了一口酒,道:“雖然,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假,但這場行動的指揮權在我這。要什么時候行動,還是由我說的算。我們有整整三百人,我還要對我們三百名兄弟的安危負責,而你們只有兩人而已。既然你不怕死,想要提前行動打頭陣,我歡迎,你請便!”
“你……你…簡直……”
屠霸見蘇語發火,就要動手之際,他趕了過來來,拉著蘇語的手,道:“師妹,師妹,你別說了,我們先走!”
屠霸用了很大的力氣,把蘇語拉到一旁。
但扶桑武士統領,仍然不罷休,在一旁笑道:“聳包!婦人還是婦人,就應該在家里繡花、織布,跟男人學什么動刀動槍的!哈,哈,哈!”
“哈,哈,哈!統領說的是,說的對!”
在一旁的角落里,蘇語甩開屠霸的手,道:“你干什么把我拉走!他們還沒有動手,就這么奚落我,要是真的動手后,他們能給我們好果子吃嗎?”
“師妹,師妹,你聽我說,他們人多勢眾,且現在我們要依靠他們的力量來達到我們的目的,是我們有求于人在先。所以,現在我們不得不先低頭。沒有他們,光憑我們兩個人,難成大事。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像你之前所說的,有人會……”
因為隔墻有耳,后面的話,屠霸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們各自都在打著心中的小算盤,各藏各的心思。只有屠霸,這個傻瓜,一股子的戀愛腦,全心全意地為蘇語一個考慮。
見蘇語情緒有所緩和,屠霸繼續勸解道:“師妹,還有兩個時辰,你就可以實現你心中的所愿。這么長的時間,你都等了。難道,就僅僅兩個時辰,你就等不了嗎?”
“那好!就依師兄所言,我再等兩個時辰。”蘇語只能作罷道。
她用手摸摸了有傷疤的半邊臉,那疤痕下的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提醒著蘇語,提醒著她所受的恥辱。
為了遮住傷疤,屠霸下山時買了些女子的裝飾品,并親自動手給蘇語改造了月牙型的半邊面具,剛好可以遮住蘇語臉上的傷疤,且不遮擋蘇語的美貌。
作戰前的煩躁、沒有耐心等待,是兵家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