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飛思卡爾的芯片業務具體賣給了誰,李睿其實并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橋安和德新。
前者主要從事通信終端產品的研發、生產與銷售,聽起來是不是特別高大上?其實就是做電話機的,沒錯就是那種家里擺著的電話機,至于手機反正直到七八年之后橋安集團爆發出大規模的債務危機之時,李睿沒聽說他們造成過什么像樣的手機。
另外一個德新,則是國內最早的手機軟件和整機方案設計供應商。換句話說,就是做貼牌的。
無論飛思卡爾落到哪一個手里,都可以說是前途渺茫。
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是想要認認真真做芯片的企業!
而且李睿也暗叫好險,多虧找了傅山德,而不是通過潘永強繼續了解情況。
潘永強雖然是飛思卡爾內部人士,但級別太低了,接觸不到更高層的東西,根本就不知道飛思卡爾早在兩個月前就跟鏵國企業接觸了。
如果李睿反應稍慢一點,搞不好飛思卡爾就已經賣身完成了!
他們談的怎么樣了?李睿急切的道。
據說橋安的誠意比較大,愿意滿足飛思卡爾一億鎂元的要價,雙方之前已經幾乎談妥了。可是上個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飛思卡爾單方面宣布停止談判。現在只剩下德新在跟飛思卡爾談,不過出價只有五千萬鎂元。
五千萬?李睿驚了。
一億都夠便宜的了,德新居然才給五千萬,這是打劫啊!
而且德新不愿意接手飛思卡爾的員工,只想要技術和專利,雙方談的很不愉快。傅山德又道。
李睿無語了。
德新真的是夠狠啊,錢只給一半,員工也不要,這就像是去餐館吃海參炒飯,只要海參不要飯,飯錢還只給一半,真的不會被老板和廚師一起打嗎?
就這種情況,飛思卡爾居然沒有一腳把德新踹飛,還在捏著鼻子繼續談?
除了說明飛思卡爾出手的迫切性之外,也看得出國際半導體行業的形勢很嚴峻。
芯片行業不比其他產業,是高度知識密集化產業,收購容易,整合才難,一旦管理不善將會血本無歸,就算很多企業想要接手飛思卡爾,那一堆爛攤子也會讓他們望而卻步。
這么說,飛思卡爾目前并沒有合適的買家?李睿無語之余也松了一口氣。
傅山德道:暫時沒有。不過我從朋友那里聽來的消息是,飛思卡爾是鐵了心要出售,條件正在適當放寬。
李睿道:能不能通過你朋友,聯絡飛思卡爾高層,我要加入談判!
ok!
掛了電話,李睿只覺得好險。
倘若錯過飛思卡爾這次機會,想再拿到這么高水平的芯片制造技術可能要等五六年之后了,那時整個手機市場爆發,芯片行業的門檻水漲船高,入場費也會變得極為昂貴。
眼下的市場,功能機依然還占據著很大份額,智能機看起來發展的如火如荼,蘋果安卓系統各領風騷,實際上廣大的三四線城市以及農村市場還有很多使用諾記摩記甚至山寨機的人群。
十四億的市場,至少有十二億尚未開發出來。
那些大聲喊叫移動互聯網即將到來的人,其實并沒有真正意識到這個市場有多龐大,他們有的還在觀望,有的尚在猶豫,有的尋求轉型的機會,有的野心勃勃決定入場,有的卻只想用噱頭騙錢。
這是個群雄并起的年代,也是個野草瘋長的年代,是個改朝換代的年代,也是規則建立的年代,是新思維和舊思想碰撞的年代,也是風向潮流每天都變的年代。
雖然功能機還占據著巨大的市場,可當便宜又好用的智能機真正出現之后,當蘋果和安卓越來越簡便之后,當越來越多跟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甚至離不開的應用出現之后,功能機就只能固守老年和兒童市場,在其他領域全都被打的滿地找牙。
很多人看得到機遇,但只有李睿看的最清楚,他本來想要再等幾年接受諾記的遺產,但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就像是陳青蓮陶園園和馬文萱,怎可能不動心?
尤其是飛思卡爾,這是為十年后準備的秘密武器。
只要跟上科技發展的潮流不被甩開,飛思卡爾的芯片技術會變得越來越重要,甚至成為國家命脈級別的戰略技術,在其他人都想著搞組裝搞集成搞設計的時候,李睿苦練內功看起來性價比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