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會所里呢,桃子和郝大偉在外面見面了,無意中拿到照片呢?”
“據調查郝大偉從來沒帶會所的女人出場過,他點桃子的次數并不頻繁,查他這兩年開房記錄,也沒有和桃子在一塊的,多是商務出差,帶回他那個隨時弟弟都能來的家里,更不可能。
并且,最重要的,查會所的記錄,桃子為了還債有時一晚上最多接待五個客人表演,而這兩年間,郝大偉點她時,幾乎都不是桃子當晚最后一個客人,所以桃子沒有和他出場的機會。”
“那能否是郝大偉授意的呢,授意桃子勒索?”
“我覺得可能性很小,按郝哲的說法,他哥知道他有這種癖好,是因會所兩年前剛有角色扮演時,他扮作小蝴蝶接待客人,被他哥點了,才暴露的。
也就是說,郝大偉兩年前就開始調查郝哲這種癖好了,兩年都沒威脅他,為什么最近讓桃子威脅,而且,他讓桃子威脅郝哲,要錢干嘛?
郝哲的錢都是他給的,他要威脅郝哲,也該是讓郝哲停止對他的糾纏,讓外人管郝哲要錢干嘛?”
陳立說到這,指著郝哲的不堪照片,“如果郝哲真介意自己這種東西被人知道,甚至為此殺人滅口,為什么他會這么輕易的把照片拿出來?是覺得警方抓到他,走投無路,破罐子破摔嗎?”
陳立搖頭,“剛扣住他時,他嫌疑是很大,但監控視頻也好,指紋也罷,直接證據不多。
他如果否認,其實也許還有一絲機會,可他全都承認了,這么痛快的承認。
并且,還主動交代了,他與桃子爭執打碎的酒瓶的藏匿位置。
這么決定性的證據,這么多天了,他為什么沒處理?
看郝哲殺害桃子的過程,多嚴謹,連喬裝桃子時的裙子長短都設計的天衣無縫。
這樣的人,為什么會留一個這么大的漏洞,如果他不說,咱們要找好久,他為什么這么痛快的就告訴警方。
不覺得,這案子走到這一步,太過順利了嗎?”
紀莫年心一沉,是啊,那么在乎的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就這樣坦然的交給警方,就好像是,準備好了一樣。
所以,這個殺人動機,是他故意說的?
桃子確實是他殺的,他和郝大偉的恩怨也是真的,可這一切他口中的真實過往,也許都是為了讓他的殺人動機,顯得真實而已。
可什么東西,能讓他不惜認罪,甚至身敗名裂,也要掩蓋呢?
接下去的一天,警方輪番審問郝哲,可他始終保留態度,一口咬定就是因桃子發現了他的癖好,威脅他,才殺人的。
他還說了很多殺人的細節,包括怎么化妝成小蝴蝶,怎么去了郝大偉的包廂,怎么給郝大偉下了聽話的藥。
他說的細節豐富了這兩個案子的卷宗。
可他卻始終否認什么紅痣女的事。
所以,明明知道郝哲在動機上說謊了,只要他不改口,他殺人的證據確鑿,似乎都無法把這個案子再進行下去。
專案組甚至大多數人認為,也許真相就是這樣的。
或許存在紅痣女,但郝哲真的不知曉,只是很巧合在紅痣女對桃子動手前,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