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高深莫測的說道,甚至到今天他都覺得這事很神奇,“她讓我不要告訴馮嚴,她的行蹤。
似乎怕馮嚴繼續通過別的渠道找她,就讓我給馮嚴假消息,說在深圳啊,江南啊,山東啊,反正天南海北,隔一段就給馮嚴一點線索消息,就和馮嚴說,道上打聽到了。
可以說她在外打工,說她和男人跑路,還可以說她被人包養,總之要模模糊糊,又要編的有模有樣。
最好的效果是,一直給馮嚴消息和希望,但卻不能讓他找到。總之就吊著馮嚴,讓他別再找別人去找馮云就行。”
陳立很詫異,但更疑惑,“馮云為什么這么做?”
“我也問過,她當時就說,不太想讓弟弟找到她,誰知道呢。總之她給了我很多錢,讓我辦這事。我也樂得幫忙。
畢竟人家姐弟,倆人花兩份錢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又能說什么呢,道上混最忌諱刨根問底。我拿錢辦事,自然不好多問。”
“那后來,馮嚴和馮云怎么相認的?是馮云終于不吊著他了。肯去見他了?”
四哥搖頭,“馮嚴那小子,別看年紀小,但腦子很聰明的。
他好像早察覺到我給他的信息不對了,多次試探我,我真是小看他了,著了他的道。
我當時眼看不好,就去聯系馮云,想問她怎么辦,她似乎也很關注她弟弟,隔一段時間就問我馮嚴的動向。
結果我聯系馮云,是中了馮嚴的套,那一次,差一點他就見到馮云了。
要不是馮云躲得快,他就找到她了。
馮云沒辦法了,通過我向馮嚴傳達,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不是親姐弟,馮云想過自己的日子,不想和過去家里人有聯系。
那小子答應的好好地,看著好像不找了,但實際上做套呢。
他的意思是,就見她一次,看著他姐真的過得好,他就再也不找她了,還幫她把老家父母照顧好。”
“那后來呢?”
“后來,馮云就只能親自去下八里見馮嚴了,誰想到啊,這對姐弟咋想的。見過一次后,兩人反而不說拜拜了。
就在一塊住了。
之后沒多久,馮嚴就和馮云一塊離開了下八里。這對姐弟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陳立若有所思,“你沒在道上打聽過他倆后來的動向?”
“我一天天過手這么多人這么多消息,沒事瞎打聽他倆干啥啊,而且,那之后沒多久,就趕上嚴打,我就進來了。
不過,這幾年在牢里,和獄友閑聊時,聽到過馮嚴的事,說他好像在道上神出鬼沒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但他好像和人買過身份。”
“買身份?”
“對,有些人呢,尤其是貧困地區或者殘疾人,一輩子都不出門,身份證也沒用,就拿來換錢。”
“他都買過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都聽人瞎傳的。咱們這監獄里,啥人都有,今天進來明天出去的,我都不記得和誰閑聊到的了,人家出獄后還要繼續干這行,肯定不能說具體的啊。
但據說馮嚴這些年一直在道上找一個人,給的價格非常高。”
“他找誰?”
“聽進來的哥們兒說過,他好像在找一個六指的,四十多的男人,叫什么洪先生。”
陳立一下明白過來了,“那他打聽到消息了嗎?”
“應該是有消息的吧,其實這個洪先生啊,我以前混的時候聽說過,是個很厲害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沒見過真人,但知道這人一直在做走私的事,還做過拐賣婦女的行當。而且肯定上面有點背景。”
“為什么這么說,你知道些什么?”
“我啥也不知道,真的,警官大人,這都是我們無聊時猜的,因為咱們這一茬一茬的嚴打,以前江湖上的老人,就算沒被逮進來的,肯定也都躲到國外去了。
只有這個洪先生,自始至終江湖上都有他的傳聞。有時我就猜啊,這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怎么就能那么玄乎呢,對吧?
道上混這么久,竟沒有任何人見過洪先生本人,都是聽說聽說,這風都從哪傳出來的啊,就覺得這人吧,很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