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不想干,這玩意犯法,他平時頂多做點游走于法律邊緣的事,不想惹那些人,怕出事。
但梁旭和他說,就是為了接近這些人調查一個大案子,據說是通過某些渠道得知,這些非法信息交易的人中,有人去過什么賭場,梁旭就是想進入非法交易信息的圈子,找到里面進過賭場的人。
并和阿加保證,交易信息都是假的,到時候,案子就算鬧到警方那邊,他拿出證據,阿加和他都會沒事。
阿加講到這嘆息,“你和梁記者以前幫過我,我雖覺得危險,但知道你們都是正經人,就很信任梁記者,知道他肯定不會讓我真出事,而且他當時的樣子很急迫,我第一次看他那樣,似乎急于求證什么。
我就幫他牽線了,誰想到梁記者最后玩大了。
我和他說過,那些非法信息交易的人腦子很活,繞來繞去就把你繞進去了,但那時候梁記者還說他有辦法,他最后能證明我們沒犯罪。
但那之后沒多久,他就被抓了,我也被抓了,我在里面指望他拿證據讓我出去,結果他死了,我要不是當時留個心眼,肯定不止兩年。”
紀莫年心中驚訝,“你確定當時梁旭和你說,他最后能證明自己和你沒犯罪,一切交易信息都假的?”
“他說是這么說,但最后扣死我的證據,警方調查都是真的,他騙了我。
雖然我也不想相信,但回想梁旭那時真的很不對勁,他好像魔怔了,非要進那伙非法信息交易的人圈子里,找什么接觸賭場的當事人,說不相信什么的,要去佐證。”
“最后找到那個人了嗎?”
阿加搖頭,“我不知道找沒找到,反正最后就是我進去了,判了,他死了,我當時也懷疑他的死有問題,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做掉了他,但我沒證據,我自身難保。”
“這些你都和警方說過嗎?”
“我說了,但沒證據,警方認定梁旭為了非法交易信息斂財,故意騙我的,我朋友當時幫我找了律師。律師也說,這個情況判多久,就看我怎么說了,我與其說這些虛無縹緲的,不如就把所有問題推到梁旭身上,說他騙我入伙的,我還能少判兩年,所以。”
紀莫年整個人很懵,梁旭當初發現下八里賭場的蛛絲馬跡了?果然不是主動犯罪的,而且以他對梁旭的了解,肯定不會坑阿加的,那么說最初梁旭給的信息一定是假的,可最后為什么都變成扣死他倆罪名的真信息了呢?這中間是有人動了手腳?
而且最關鍵的,為什么這些梁旭都沒和他說過呢?明明是他倆一起調查的下八里賭場的案子,有賭場消息,為什么沒告訴他紀莫年?
最重要的,梁旭當時深入非法信息交易圈,找關系搭橋,作假信息入局,都沒和他提起,也沒找他托關系?
“那你既然知道梁旭可能是被人害了,你是受梁旭連累的,為什么沒聯系我呢?沒求助我?梁旭當初做這些事也沒找我?”
阿加談到這些,表情奇怪,“梁記者做那些時,我確實問過,因為每次調查都是你倆一起。
他找我做搭橋牽線時,我就問過你知不知道,畢竟我很奇怪,紀先生你上面的關系背景強,你們要想進那個圈子,完全可以從商會進,比我這個私底下牽線的穩妥,可卻不走捷徑,偏偏讓我幫這個忙。
但梁記者當時反應很奇怪,他好像在刻意回避你,就是故意不想讓你知道。”
“什么?”紀莫年不可思議。
“他說這些暫時不讓你知道,他要確認一些事。給我的線人費那次也很高,讓我不要私自告訴你。我以為你倆那時有矛盾,有錢拿自然就閉嘴。
后來眼看他越陷越深,我也勸過他,但他真的魔怔了似的,說馬上就能找到關鍵人物,但沒多久,那幫非法交易信息的人就被抓了,我一開始以為他揭破報警的呢,結果不是。
我被判了,梁旭也自殺了。至于找你幫忙。”
阿加嘆了口氣,“紀先生,我不是沒嘗試過聯系你,但我聯系不到啊,后來外面又傳是你舉報的梁記者,加上梁記者曾對你很避諱,我就以為你倆當時鬧翻了,是你害了梁記者。今天之前,我都以為是你害了他。”
紀莫年眼神顫抖,怪不得剛才阿加看到他時,表情是那樣恐懼意外,但阿加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他的問題。
“真的不是我。”